蕭茗看著慕容淩澄澈的雙眸,波瀾不驚的說著這段話,似乎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
“慕容淩……”蕭茗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慕容淩微愣,蕭茗又慢慢在他唇邊落下一吻,道:“你可要把我從姬雲痕手裏搶回來,比起做王妃,我更想當五皇子妃。”
慕容淩笑了,恍若天邊驕陽,燦若雲霞。
“好,隻做五皇子妃。”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隻有蕭茗能聽到,可是在她聽來,卻又是那般有力氣,堅定而不離。
三天後,南涼儀仗隊進京,北慕皇下旨賜婚,一時間,蕭茗成了待嫁的王妃,兩人之間的故事成為百姓口中的遺憾。
賜婚當晚,蕭茗一人守著窗戶獨賞月光到天亮;慕容淩在書房坐了一夜不肯休息;柯鈺華在軍機處訓練了一夜的新兵;於迢之在綠繡閣醉的不省人事……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泄著,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最真實的內心。
翌日,南涼的聘禮陸陸續續的抬進溪傾苑,隨身過來的還有侍候蕭茗起居打扮的一位嬤嬤和兩個婢女,蕭茗沒有說什麼,隻是留下了。
接連兩日,慕容淩沒有再出現於蕭茗的麵前,而蕭茗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去找他,隻是靜靜的等著將要到來的出嫁。
第三日,便是她將要離開北慕,前往南涼的日子,慕容淩沒來,姬雲痕也沒有來。
蕭茗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
沐浴,綰發,拈花,著裝……
足足兩個時辰,那位嬤嬤才停下手,驚歎的看著眼前打扮一新的女子,“王妃,你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趁時間來得及,奴婢好改正。”
蕭茗抬眼向著鏡子中看了一眼。
雲鬢剛剛挽起,滿頭的金玉發簪,閃閃金光,華燦一片,紫霞絲錦華美如天邊流瀉的霞雲,紫蓮珠淡淡的光華繚繞,萬千華燦錦繡中,映襯著她一張容顏,不施粉黛,顛倒眾生,那由內而外的華貴,讓人移不開雙眼。
蕭茗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眸光撇向門外,似乎在等著誰的到來,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就這樣吧。”
嬤嬤見蕭茗滿意,立刻便鬆了一口氣,看著蕭茗,想著這一刻,天下所有女人恐怕都不及蕭茗的十分之一二,哪怕是南涼最美的八公主,也敵不上此刻的蕭茗。
蕭茗緩緩起身,在眾人的擁簇中走出溪傾苑,柯鈺華在自己院內的二樓看著溪傾苑的景象,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那一刻,他多麼希望,蕭茗要嫁的人,是他,就算不是,也絕對不能是南涼的人,慕容淩,為什麼沒來?
蕭茗走著,看著門外,她也希望,下一刻,慕容淩就會出現,可是,已經三天了,從南涼儀仗隊進京的那一天,她就再也沒見過慕容淩,難道是,又失蹤了嗎?
出了柯王府,姬雲痕已經在府門外等夠,蕭茗淡淡一笑,上了轎子。
隊伍直接朝著北城門而去。
一路上早已經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一聲接著一聲的恭賀聲響成一片,不絕於耳。百姓是明白的,倘若蕭茗不答應來自南涼的求娶,那麼終有一日,南涼會以此為由,像北慕發起戰爭,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他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