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左右我今日也無事,不若陪你一起。”姬雲痕笑了,淡淡開口。
蕭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兩人並肩而行,可是很快,蕭茗就有點領先姬雲痕。
姬雲痕微微加快速度,輕聲道:“阿茗,你似乎對月華釘之事並沒有放在心上。”
蕭茗放慢腳步,嘴角輕輕挽起笑容,“有些東西,根本不需要查,結果或許也不是我想知道的,難道不是嗎?”
蕭茗衝著姬雲痕揚起笑容,姬雲痕的心一沉,“你都知道了。”他的聲音暗暗,聽不出什麼情感。
“今天我不想提這件事情了,我們就好好置辦一些年貨不行嗎?提這些事情做什麼?”蕭茗的笑容微斂,姬雲痕熟悉她如廝,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月華釘之事,她似乎真的知道是誰幹的了。罷了,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對於南涼,她終究是恨的。
蕭茗沿著南涼的集市一路向前,一邊買,一邊吃,儼然沒了剛剛那副傷感的模樣,而姬雲痕,就跟在蕭茗身後,幫她拿著買的東西,看著她的笑容,姬雲痕也由衷的笑了。
“阿茗,你覺得南涼如何?”姬雲痕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蕭茗此刻手中正拿著一枚簪子,那枚簪子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做的,普普通通,卻讓蕭茗格外喜歡。
蕭茗如玉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那簪子一側的雕琢的桃花,那枚簪子可能是桃木做的,也或許隻是蕭茗的心理作用,蕭茗湊進聞的時候,有那麼幾分桃花香。
“你喜歡?”姬雲痕看了看蕭茗的神色,開口問道。
蕭茗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掏了錢,然後拿著簪子繼續超前。
姬雲痕皺眉,但也隻能默默跟著。
時間一晃而過,待到中午的時候,蕭茗才覺得有些累意,她看了買的差不多的東西,對姬雲痕道:“我們回去吧,我覺得差不多了。”
姬雲痕不禁輕聲歎氣,這是來到集市上之後蕭茗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竟不知,何時又讓她不開心了。
“嗯,回去吧。”姬雲痕輕聲道,沒有多說一句話。
蕭茗點頭,兩人便一同回去了,一路上,卻是無言。
到了恭親王府之後,姬雲痕將東西交於下人之後,便打算回屋了,蕭茗忽然就叫住了他。
“姬雲痕。”蕭茗開口,姬雲痕轉身,帶著疑惑的看著她。
“陪我走走吧,洛雲湖上次我沒有好好看看,今日左右還有時間,你陪我看看如何?”蕭茗淡淡開口,姬雲痕看著蕭茗的神色,點點頭。
洛雲湖距離恭親王府並不是很遠,兩人很快便到了湖邊。
已經是冬日,湖麵吹來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繞是蕭茗穿的厚,竟也有些冷意。
“那日在祠堂外,我看的真切。”蕭茗輕聲開口,近日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麵對姬雲痕,她甚至都不知道,姬雲痕受了這麼多的苦,那日她對姬雲鏡說無所謂,可終究還是愧疚心疼的,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姬雲痕泯住嘴唇,卻未說一句話。
“我不知,現在應該用怎樣的心情麵對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到那森森刑具和白骨,就會想到,你到底受了多少?”蕭茗繼續道。
“所以呢?”姬雲痕淡淡開口,一雙眼眸質問的看著蕭茗。
“所以,你覺得愧疚,覺得是你造成了我的悲哀,我的痛苦是嗎?”姬雲痕繼續道,雖然蕭茗沒有回話,可是姬雲痕卻看的清清楚楚,她的確是這樣想的。
姬雲痕淡淡一笑,“阿茗啊,你還是這般,再無情又如何,終究還是有情的。”
蕭茗一愣,“你覺得我是為了你而強撐下來,其實不然,我是皇叔的最後一根稻草,帝隱主曾說,或許隻有我,才能讓逐漸衰弱的南涼江山恢複,而這一切,皆在我的一念之間,所以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隻會帝王之道,殺伐果斷的人,而我這一生,也必須圓了他們這份情,我身上所背負的,不止一個你。”
聽著聽著,蕭茗算是明白了,可是心中的那個感覺,卻還是遲遲沒有散去。
“阿茗,你可知,南涼曾經滅了西鈺,可是西鈺嫡公主卻消失在那場火海之中,不知所蹤?”姬雲痕忽然提到西鈺往事,蕭茗心一緊,抬眸看著姬雲痕,等著他的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