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正廳中,葉晨天滿麵笑臉的坐在主位,一旁金氏亦是春風和煦的坐著,在客位上,一個半百的中年人,相貌堂堂,從他的臉麵,可以看出年輕時,必定也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人物。
“納蘭先生,你的到來真是讓葉家蓬蓽生輝。”金氏客套的說道。既不顯得親熱,也不顯得生疏。
“沒錯,沒錯。”葉晨天在一旁連連點頭,還沒有出來接待納蘭雲的時候,金氏就特地交待了葉晨天,讓他少說話,以免他這個魯莽漢子,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人家笑話。
葉晨天巴不得這樣,要他說什麼客套話,實在是砍他的頭還要痛苦千百倍,可偏偏這位納蘭雲又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不是葉家鎮這樣小地方的人物,說錯話,雖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現在葉逐流可是需要他照顧的,要是因為他大老粗,一句話說得不合宜,而讓葉逐流受氣,那可就大大的不該了。
於是,葉晨天一臉的虯髯,像綻放開的黑花,眼裏堆笑。
“葉兄弟真是說笑了。”納蘭雲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說:“不過,葉兄弟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敢問我那位兄弟的兒子,現在可好?”
“兒子?什麼兒子?”葉晨天一下沒有忍住,接嘴道。
一旁的金氏白了他一眼,葉晨天訕訕的笑了笑,情知自己又亂說話,於是緊緊的閉著嘴巴,整個臉的髯須因此而攢成一團。
“納蘭先生,此話何意?”金氏問道。
葉晨天和金氏都還以為葉逐流去了天北郡,並且找了納蘭雲,至於納蘭雲來葉家,估計是代替恩公,報答一下他們葉家的,畢竟怎麼說葉家撫養葉逐流也那麼多年了,雖然他們並不稀罕什麼報答,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往這方麵想。
“怎麼,難道不是你們書信於我,言之我兄弟的兒子,需要金靈草治病麼?”納蘭雲迷惑的問道。
“等等,我兒子不是已經去天北郡找過你了麼?還有我們什麼時候寫過什麼書信。”葉晨天一激動,又搶著說道。這可怪不得他,關鍵是一說道葉逐流,他就激動了,那可是他兒子,他能不激動麼?
金氏眼睛一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納蘭雲說:“納蘭先生,此話怎講?我們並未書信於你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納蘭雲說著從袖中拿出葉婉兒寫的書信。
“納蘭前輩,那是小女子寫的。”就在此時,葉婉兒急衝衝的從門外走進來,解釋道。
“婉兒,這是怎麼回事?”這一次葉晨天忍住沒有問,不過金氏卻沒有忍住。
“那個。”葉婉兒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本以為在納蘭雲回來之前,葉逐流應該就回來了,可沒想到葉逐流出去都快一個月,都還沒有回來。
“老實說。”金氏說道。
“因為逐流哥哥並沒有去找納蘭前輩,而是去天荒山脈找金靈草了。”葉婉兒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
“你說什麼?”這一次端坐在凳子上的葉晨天,一蹦老高,驚叫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我。”這讓葉婉兒如何解釋?難道讓她說那是她憑直覺猜測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納蘭雲天問道,平淡的臉上起了一點變化,他這些年一隻沒有來看兄弟的兒子,第一是因為實在是要事纏身,脫身不得,第二也是為了葉逐流好,因為如果他來看望葉逐流,說不定就會給他惹來麻煩。
而這一次,乃是迫不得已,為了葉逐流的性命,舍棄顧慮,來看望一次,卻好像是出了大事。
去天荒山脈?找金靈草?該不會出事了吧?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多年來,沒有來看一次兄弟的骨肉,到頭來,不會沒機會吧?那可真的是沒有臉在麵對兄弟了。
這樣想著,臉上顯出一抹愧疚之色。
“是這樣的,逐流哥哥他需要金靈草治病,可是他又不願意去你那,所以......"葉婉兒解釋道。
“所以就去天荒山脈了?”納蘭雲提高嗓音道。
“嗯,逐流哥哥應該是去天荒山脈了,他說天荒山脈中部就有金靈草。”葉婉兒回答道。
“荒謬,荒謬,誰說天荒山脈中部有金靈草的?”納蘭雲聲震瓦礫。
葉晨天幾人隻感覺全身一緊,氣息一窒,撲麵而來一股浩浩蕩蕩的壓力。幾人中葉婉兒最慘,小臉漲紅,額上香汗細密。幸而納蘭雲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斂了氣勢。
還好納蘭雲收斂及時,否則葉婉兒指不定出什麼事。到時候,葉逐流恐怕上天下地,也要找他算賬。
“我......我說的。”葉晨天期期艾艾的說道,心裏發怵,我的個娘親,這是什麼實力?和當年恩公,恐怕不相上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