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這個滅爐火的玩意是煉器爐的標配?不會是一次性的吧?”
寧昊這話的時候心翼翼看著鳶鳳,如果這玩意不可再生,那下界那口要搞到赤地千裏的煉器爐,可就不好收拾了。
鳶鳳咬著嘴唇思索了一會兒,微微搖頭道,
“應該不是一次性的。記得當初烈穿著這匠衣,在湖水底下研究了一兩年,才從水裏帶出這兩顆滅靈石。從那以後,我們魔君府靈氣大盛,法陣的威力強了十倍有餘。”
眼珠咕溜一轉,寧昊已經估摸出這鳶鳳也是從未去煉器爐中看過。不過為了對付烈魔君,鳶鳳夫人可是計劃了幾百年。
應該是事無巨細都詳細思量過。
魔君府的法陣,應該就是一個巨大的障礙。她絕對考慮過熄滅爐火,不然也不會利用這匠衣必須要脫下來才能與人親熱的漏洞。
“實話,烈走火入魔之後,我到處都找不到這兩件匠衣,不然昨晚我就把爐火給滅了。柳長樂這賤人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要離開,不然哪會偷偷把匠衣給藏起來。”
鳶鳳到這裏,表情有些後怕道,
“湖底我也去試探過,那些禁咒差點讓我沒命出來。你如果覺得危險,可以把匠衣給我,讓我親自下去滅那爐火。”
“哪有那麼可怕。我在下界也遇到這麼一口有煉器爐的大湖,當時進去試探也不是多危險。隻是最後一段路我沒有進去而已。現在有了這滅靈黑石,簡直是輕車熟路,保管萬無一失。”
寧昊連連擺頭,把黑石重新揣回兜裏道,
“一黑我就先下去熟悉熟悉情況,等時候一到就滅了那爐火。防禦大陣一破,靈昆大叔的淩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昨晚我那烈缺兄弟已經在靈昆大叔的擁護之下,做了新魔君,今晚就可以名副其實。”
話頭一提到靈昆,寧昊和鳶鳳重新找到了共識。剛才相互猜忌的心思也因此顯得有些多餘。
鳶鳳長歎一聲道,
“寧昊公子,你我相識不過一兩,我原本對你是不可能有一點信任之心的。但是因為你是靈昆的朋友,我才傾心相托。”
到這裏,鳶鳳明媚的大眼裏隱隱有些濕濡,輕聲道,
“當年我和靈昆在玉靈山一見鍾情,我和他都是性情中人也無拘無束。當時就地為媒,結為鳶侶。實話,我對他是動了真情,並且一直沒有改變。”
“他讓我在玉林山等他回來,沒想我一等就是一百年。你知道等一個人的感覺嗎?”
鳶鳳有些聲音微微低了下去,又突然撥高,定定看向寧昊,兩顆眼淚已經無聲滑下,
“你可能知道。但是你絕對不知道等一個人,等一百年那種心情。我看著山上的玉林花樹枯了,發芽了,開花了……我想玉林樹花開遍漫山遍野的時候,他就一定會回來吧。”
“可是我等了一季花開,等了一季花落……又看到樹枯,樹發芽,他依然沒有回來。”
鳶鳳仍由眼淚滑落,雙眼裏已經滿是絕望,
“不是我絕情背叛,一百年裏,我隻等到了烈魔君八十八年的殷勤守候。當時我對他,明年花開的時候,你來娶我吧。即便是不愛他,但這種癡守讓我感同身受。所以第二年花開的時候,烈魔君的迎親隊伍就到了山下。但我一直等到花落,終於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