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道怎麼說……那就不說了唄,回想我變成李蕭後與徐明朗的每一次相見,我都沒有開過口,如果我現在裝啞巴,想必是極好的。更何況,我雖然外貌變了,聲音又沒有變。如果一開口讓他看出什麼怎麼辦。

所以目前裝啞巴是看起來比較完美的一個計劃,雖然可能會有點辛苦。

因為第一步我就不知道該怎麼用啞巴的方法像徐明朗表達我相公有事出門了,我作出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來的樣子,比劃了半天,徐明朗才緩緩開口:“你……不會說話?”

雖然有點挫敗感,但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等於剛剛我的所有比劃在他眼裏就在說明一個問題,我不會說話。靠。這個用得著比劃這麼半天嗎?他也不想想。

我站在床前,和他對視著。

他似乎是想到什麼東西,轉過頭去,伸手要去拿放在一旁的衣服,我看著他的動作。生怕他動著自己的傷口。趕忙著要上前去替他穿衣服。

結果我剛剛觸碰到他的衣服。還沒做出任何動作。就被一股力道給擊中。重重向後倒去。

這貨是偷練了什麼神功嗎?

摔在地上的我受傷的那隻腿剛好猛地砸在地上,當場就出了血,疼得我當場倒吸一口涼氣。我一口惡氣從胸口往上湧,想開口大罵,張開了口,想到自己不能說話。好不容易忍了下去。我隻好拿眼睛瞪著他,是對於他剛剛粗魯行為的宣戰。搞清楚,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也不說以身相許什麼的。還這麼對我。

看到我對他的眼神時,他稍微楞了一下。歪著腦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盯著我看。看了一會兒,他似乎是看到我突然變紅的腿,眼神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那群人渣打你了嗎?你還受傷了?”

我拚命搖頭。

然而我的極力否定在他眼裏卻變成了畏懼。

他冰冷的眼裏破天荒地綻放出一絲笑意“別怕,我會給你報仇的。就當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既然你夫君不在家,我自然不便再待在這兒。我就先走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我著急得想當場說出身份。也不知道怎麼辦。直接撲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要知道,剛剛那群人才剛剛走,現在可能還在附近。徐明朗這是怎麼了,如此想去找死,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會不明白嗎?

難道是這些年他身邊女人的智商太高了嗎?他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然後直接導致他現在智商下降嗎?

“不用擔心!”他看了一眼我拉在他袖子上的手,雖然沒有像剛剛一樣狠狠甩開,但還是用手輕輕撥開了。

好吧,他既然要找死。我為什麼還要攔著呢?他的生死又與我何幹?現在……我和他……才是陌生人吧。隨著我的手被他撥開,滑下,我綻放了一絲苦笑。

不知道,他這麼著急走。是想去找誰呢?那個女人嗎?

我甩了甩頭,想強行把腦子裏關於他的一切猜想都抹去。但沒什麼用,當年的那個晚上,他背對著我,和一個女子談笑風生的模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的記憶是會變的,比如說我現在,就已經分不出他當時是笑著還是淡漠的表情了。在我的極度腦補之下,所有的真相,都已經變了形狀。

我好像是發著呆看著徐明朗從我麵前走過的,身上飄出一陣藥的味道,是剛剛我給他上的藥。忘記說了,他身上已經沒了當初令我熟悉的味道。完全沒了。

那股味道隨著他打開門的動作,被外麵進來的風很快給吹散了。

他就……這麼走了。

甚至,我都沒有告訴他,我叫李蕭。是蕭黎兩個字倒過來念的。他還記得我嗎?

“走吧走吧,我天生樂天派,沒有什麼事,能讓我傷心超過兩個小時!”我一邊說著,一邊去把門關上,開始為我自己處理起傷口來。自從被砍傷之後,還沒有正經處理過,現在整個傷口把褲子和裙子全粘在一塊,很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