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東?朕已經將他放逐到巴蜀,沒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回鹹陽,敢讓朕的黎兒去祭天,沒要了他的狗命就不錯了。黎兒,你放心住在這兒,朕對外宣稱你已經暴病身亡,從此不在有人找你麻煩!你要記得……”嬴政那張慈祥中透著算計的臉還在我麵前晃,可是我已經聽不進去他接下來的話,徐明朗去了巴蜀,永世不得回……我暴病身亡……那虹陶呢?越想越氣,我頭一歪,又倒了下去。
咦~坐在我床前的那個人是誰?看起來好眼熟,是徐明朗嗎?好像是的,熟悉的側臉,熟悉的背影,他還穿著虹陶給他量身定做的太監服。我翻起身來一把過去從後麵抱住他,卻沒有聞見那熟悉的味道,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這個人抱起來得感覺……也是陌生的,我猛地鬆開手,他察覺到了,回過頭來,卻是嬴政的臉,他不斷笑著,發出得意的聲音:“阿黎,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是章讓你最後再自由一個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養在籠子裏的玫瑰,沒有人能夠偷走……哈哈哈哈哈”隨著笑聲不斷傳出,他的嘴越張越大,突然咧到了耳根,我在他放大的牙齒縫裏發現了一根頭發絲…頭發絲……
“啊~”我當場就不管不顧地叫起來。
睜開眼,我看向床頭,那裏除了搖曳的翡翠床簾,空無一物,想來剛剛的一切真是夢,後背濕了一片,這個夢將我嚇得不清。話說回來,嬴政走了?我這一暈,他不會想到什麼吧,管他呢,反正徐明朗都已經去了巴蜀,嬴政想怎麼樣還得送信過去,等他送過去,我聰明的朗朗早就逃走了,誰還在等著他宰割啊!
床旁邊的桌子上,擺了一碗清粥,一些小菜,靠,我多久沒吃飯了,就給我吃這些啊?按照我多年的經驗,一會兒準餓,不過想來也輪不到我抱怨。
一腳踹開身上的被子,我撲到飯菜跟前,開始狼吞虎咽地吃東西。“咦,徐明朗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死了吧,要是這樣,他現在去了巴蜀,會不會就不會回來,直接在深山老林裏麵了此殘生了?那麼虹陶呢?那貨不會是準備待在國師府裏麵了此殘生吧?”真是,剛剛緩過來一點點,又想起這堆煩心事,嬴政這算什麼啊!說好的祭天呢!我的徐明朗,我的海角天涯啊!
簡直要崩潰,喝了幾口清粥,心裏煩躁,便沒再吃了。
穿好鞋子,走出我這房間,朝南走去,我看見了幾間房,原來跟蜀黎宮一樣,這兒也是有偏殿的。我心下一熱,會不會有人住在裏頭?我的飯菜,難道就是從裏頭做出來的?
這麼想著,我同時加快了腳下步伐,幾乎是衝向那第一間房的。迫不及待地打開門,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人,卻差點被房間裏的各種花色衣服給亮瞎了眼,真的是五彩斑斕,五顏六色,七嘴八舌啊,顏色太多了,感覺嬴政這是把整個染坊都給我搬過來了,我上前摸摸,還算是綾羅綢緞級別的衣服,整個房間,總共有四個架子,上麵的衣服厚度都有些區別,但統一的都是五顏六色,我算是看明白了,春夏秋冬是吧,這下倒是省事兒了,我不用去給他要冬衣了!可是這麼多衣服,虹陶不在,我怎麼穿得完,徐明朗不在,我穿給誰看?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嬴政可沒有悅我,穿給他看?得了吧。突然瞥見屋角的一個小箱子,走過去打開一看,卻是讓我非常想罵人,裏麵清一色的全是內衣,咳咳,也就是肚兜,也是五顏六色,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問一下會死嗎?把這麼多種顏色全弄回來,我不還是得穿我不喜歡的,有錢了不起啊,我用力把門甩上,然後出了第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