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棟默默的在一旁看著沈逸琛,很是希望能夠幫他承受痛苦,隻可惜他還是愛莫能助,終於,沈逸琛的偏頭痛好了些,隻是額頭上麵,滿是虛汗。
陸子棟拿出了紙巾,貼心的幫他擦拭著,沈逸琛緩緩開口:“看到了吧,我就是這個樣子,我怎麼去照顧諾諾,照顧寶寶,我也不想拖累他們。”
陸子棟長歎了口氣,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絕望,既然他選擇這麼做,陸子棟也不好在說什麼,隻能尊重她的決定,況且他太了解沈逸琛這個人,隻要他想好的事情,別人說再多,也是無用功。
沈逸琛最後離開了醫院,一個人開著車子,行駛在馬路上,他一路都開的很慢,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他其實是在想,怎麼能夠做的絕情一些,讓秦靜諾永遠的忘記他。
看來,能讓秦靜諾徹底絕望的方式隻有一個了,隻有她,才能讓秦靜諾徹底死心,和他離婚。
眼看著就到了白安安的家裏,他拿出了電話,撥給了白安安。
“逸琛哥,你今天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了啊?是想我了嗎?”雖說之前沈逸琛對白安安很是絕情,但是白安安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沈逸琛能夠給她打電話,更是讓她欣喜。
“是啊,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沈逸琛笑著點頭,其實是緊閉著眼睛,不得不把這一切給說出口。
“好啊,逸琛哥,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們不見不散。”雖說隔著電話,沈逸琛都能感受到白安安那邊的激動個熱情。
隨即便放下了電話,沈逸琛便去了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公司這麼大,真不知道以後自己真的生病了,大腦智力衰退了,能繼承給誰。
寶寶才這麼大,秦靜諾又不會管理這些,不禁讓他有些愁苦,一整天他都出於痛苦之中,很難靜下心來工作。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間,沈逸琛緩緩的起身,隻能硬著頭皮去麵對那個女人,白安安。
等他到了餐廳的時候,發現白安安早就已經到了那裏,激動的等待著他了。
白安安似乎發現了沈逸琛的身影,連忙朝著他揮了揮手,臉上隱藏不住的笑容。
“逸琛哥,我在這。”沈逸琛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徑直的走過去。
他一天都在醞釀著,見到白安安的時候,盡量熱情一些,隻可惜,他發現真正麵對她的時候,根本就做不到。
“逸琛哥,你……你今天怎麼找我出來吃飯啊,是有什麼事情嗎?”
白安安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沈逸琛,沈逸琛扯了扯領帶,便回答道:“沒什麼事情,就是覺得生活累了,想找你聊聊天,喝喝酒,放鬆一下心情。”
白安安一聽這話,更是開心至極,連忙說道:“那你真是找對人了,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不醉不歸,怎麼樣。”
白安安挑了挑眉頭,沈逸琛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白安安,白安安擺了一個手勢,叫了服務員。
點了兩瓶上好的紅酒,點了兩個小菜,給自己倒了一杯,還給沈逸琛倒了一杯。
“逸琛哥,這杯我敬你,你可以盡情的和我說說,你的不開心,你的壓力,我特別希望能夠幫你解決一些。”
白安安舉起酒杯,沈逸琛也在迎合她,聽到“砰”的一聲,兩人碰杯,白安安像是特別開心的樣子,將酒杯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
“其實也沒什麼,你知道的,秦靜諾她失憶了,我對她那麼好,最後還是和我結婚了,但是現在我發現,她失憶了,就和之前的秦靜諾不一樣了,我們沒有什麼共同點,而且三觀也不同,所以就覺得生活的其實挺累的。”
沈逸琛低著頭,看起來十分的沉重,雖說他是在和白安安說謊,但是他的凝重是因為他的病,和麵對白安安。
隻見沈逸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白安安的眼底閃過幾分得意和險惡,像是她終於有機會了一樣。
她緊接著又給沈逸琛倒了一杯紅酒,便勸阻著沈逸琛說道:“逸琛哥,我知道,人一旦失憶了啊,就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也很難回到從前了,來,我們幹杯。”
沈逸琛也拿起了酒杯,將酒杯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此時隻有酒精才能夠刺激到他麻木的味蕾,讓他更加清醒,麵對眼前的問題。
可是他又很想把自己灌醉,這樣,他就能忘記自己生病的痛苦,要離開秦靜諾,離開寶寶的痛苦,他發現自己根本狠不下心來去傷害他們,但是自己已經走出了這個第一步,再也不能回頭。
……
很快,白安安剛剛點的兩杯紅酒都已經被他們兩個喝光,沈逸琛淩亂的揮舞著手臂:“不喝了,不喝了,我帶著你回家,回家,好不好。”
沈逸琛的語速也開始慢了起來,讓人聽得恍恍惚惚,白安安的臉頰微紅,但一聽這話,連忙點頭答應。
“好,我們回家,回家。”說著,便搖搖晃晃的起身,直接撲倒了沈逸琛的懷裏,烈焰的紅唇貼在了沈逸琛的臉頰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