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一步實如天壤之別。
“中土之人,來這裏作甚麼?”
那中年陡然拔出刀來。
在他身後,還有數人,張弓搭箭,直對著清原。
清原目光微凝,似是察覺眼前這些人,對於中土人士,像是有著極深的敵意……按道理說,這裏在北方之中也算西北深處,未曾與中土交界,這裏的部落甚至有些都不曾聽聞中土之名。
但那為首的中年人,一眼便能看出清原來曆,又有如此深重的敵意,便有些古怪了。
“我……”
清原話才出口,忽然間一支箭矢朝麵門而來。
冰冷的風,銳利的刃。
隻見清原略微抬手,便將箭矢夾在指尖。
觸手冰冷,宛如冰塊,常人握在手裏,幾乎可以把手凍僵。
見那年輕人輕描淡寫,竟是將箭矢夾在指尖,而對麵那幾人,麵色俱都變了。
清原神色淡漠,看向對麵幾人,看著他們握著冰冷的刀,握著冰冷的弓,拉著纖細冰冷而顯得銳利的弓弦。
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中,能將冷如冰霜的刀劍弓箭穩穩握在手中,且紋絲不動,也算是個本事。
“也罷。”清原吐出口氣,將箭矢拋在地上,“我本有些話想問,但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你們有幾分本事,都使出來……之後我再慢慢來問。”
“殺!”
那中年人陡然一刀劈了過來,力能斬石,勢可裂碑。
跟在這一刀之後的,是數道劃出白氣的銳利箭矢。
“雖說北方錘煉肉身從而練武的方法,與中土武藝不同,但大體相似。”
清原緩緩探出手去,心道:“一個內勁大成,一個內勁小成,其餘皆為搬運氣血之輩,倒也不算不錯了。”
……
北方武藝,與中土有些不同,但都是通過各類法門,例如站樁,例如招式,再如藥湯等等方法,以此發掘自身氣力,增厚氣血。而在爭鬥時,便是運用各種或者精巧,或輕盈,或沉重,或凶猛的招式,以此打鬥。
至於辛百枯那一類,雖然也走武學招式的路子,但他那強盛的肉身,卻是觀摩天地神魔的修行之法了。
其實這種效仿神魔從而錘煉肉身的法門,在中土也有類似的,例如在身上銘刻符文或是陣紋,經過各類材料或是功法,提升肉身體魄,從而達到能與修道人抗衡的地步,但弊端也是不小,故而被稱作旁門左道。
眼前這中年人並非辛百枯這一類修行人,隻算內勁大成的武人,可放在清原眼中,就算是武道大宗師,也不過彈指可滅,何況是他?
隨著這般想法,清原伸手一點,那一柄長刀,便從中斷開。
而那些箭矢,尚未近身,便已紛紛落下。
至於出手的這幾人,都已在這般場麵下,停滯了下來。
清原將斷刃拋開,看向當頭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心道:“畢竟不是郭仲堪,便是踏入武道大宗師之境,也遠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