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璃的眉目有些鬆動，她直視上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的，我回來了，母皇。”
鳳傾顏聞言，臉上揚起了一抹興奮到極致的笑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說著，便想要抬手摸摸鳳芷璃的臉頰，但又想起鳳芷璃是被鳳芷芸抱進來的，又趕緊將手放了下來，緊張得不知道往哪放才好，一時間，手足無措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樣一幕落到鳳芷芸的眼裏，不免有些好笑：記憶中的鳳傾顏，從來都是優雅得體的，即使是陪著她們玩耍時也不曾有過這樣失態的表現。
“咳咳，”為了給女皇個台階下，鳳芷芸掩唇輕咳兩聲，說道：“母皇，小妹來禦書房，定是有些事要問的，母皇不先給小妹解惑嗎？”
被鳳芷芸這麼一提醒，鳳傾顏頓時反應了過來：“對對對，要的要的。”說完，正色地看向鳳芷璃：“孩子，你有什麼疑惑就問吧，母皇都告訴你。”
鳳芷璃垂著眸子，似是在思考從何問起，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問道：“為什麼我看到的那個女孩說她的記憶本就應是我的。”說是問，也不過是疑問語序加陳述語氣，沒辦法，對小夜以外的人冷漠慣了，暫時還改不過來。
“她會這麼說也不奇怪，這具身體本就是你的。你看，這具身體你用著很順吧？沒有不習慣吧？而且，這具身體的長相，應該跟你那具身體的長相是一樣的吧。”
“嗯。”這倒是真的。“原因。”
“唉……”鳳傾顏低歎一聲，看向遙遠的天際，似是不願提起那段回憶：“當年，你出生之時，天邊紫光大盛，祥瑞驟起，接連三日不曾散去。可三日過後，天空中又陰雲密布，竟是要渡劫的預兆！恰巧那時祭司來報，說你天賦異稟，竟已到了天地法則所不容的地步，唯有將你送到異世，方可躲過一劫。匆忙之中，你父後用家族禁術暫時提升了實力，協同我與祭司將你的靈魂抽出送往異世，又召來一孤魂放入你的身體之中，天上渡劫的黑雲這才散去。可你父後卻因此傷了根本，雖說實力較之前並沒有倒退，卻也無法再有所提升，也再難有子嗣，若不是誕下了皇長女和皇次女，怕是後位都坐不穩妥。”
鳳芷璃聽了，隻是默默記在心間，並不發表意見，見鳳傾顏似是回答完了這個問題，便又問道：“為什麼她知道，她把記憶給我後我還是不知道。”
“那是因為這是後來與她的靈魂進行的對談，她給你的記憶，隻是本應屬於你的記憶，而那些，卻是不屬於這個範圍的。”
“她是什麼人。”
“那孩子本是一個名門望族裏的庶女，卻因無法修煉而受人欺辱，最後竟活活被人打死，她當時隻有八歲，機緣巧合之下被召來了靈魂，便在你的身體裏替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