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王曹的事很容易就辦成了。 Ww W COM
王曹回了王家一趟,很快就回到了侯府後街的院子裏。他將東西交給了墨光,又給了些銀子,覺得事情應該不難辦。墨光孩子家沒什麼膽量,聽他威脅幾句,就屈服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待時機即可。王曹想著,隻要自己多逼一逼,總能逼得墨光盡快動手的。不過就是往一壺茶裏扔些藥粉,然後再把茶送進清風館去罷了。隻要把趙陌給殺了,旁人是否會受牽連又有什麼要緊?至於事後墨光要如何脫身——他根本就沒想過。他手裏準備的藥粉是兩份,其中一份就是給墨光準備的。等墨光辦完了事,來到這院裏複命時,他把加料的茶水給墨光喝下去,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是用假名租下這座院的,出入也很心,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這件事辦完了,他也不必回王家,直接帶著從家主手裏得來的一大筆錢,前往通州碼頭,坐上家主命人準備好的船,順運河南下,到金陵那六朝金粉之地,好好躲上兩年。兩年後等他回到京城,還有什麼人會知道他跟清風館裏的那一壺茶有關聯呢?
誰知當他在院子裏暢想自己到了江南後過的美好日子時,秦家的下人就闖進門來,將他製住了。他本想祭出自己王家族人的身份,卻看到表姑奶奶姚氏與姚氏的兒子秦簡走進了院子。在他們身後,還有被五花大綁的墨光。王曹頓時懵了。
姚氏陰沉著臉走進屋中,在正位上坐下。秦簡則坐在了她下手的椅子上。玉蘭、玉蓮隨姚氏前來,事先得了吩咐,進屋後直接就搜起了屋子。不一會兒,她們就搜到了些東西,除了王曹隨身所帶的換洗衣物與銀兩、銀票,還有一個紙包,裏頭同樣包著那種腥臭嗆鼻的藥粉。
姚氏皺眉看了那藥粉一眼,就轉開了視線,玉蘭忙將藥粉心包好了,放得遠遠的,省得熏了姚氏與秦簡。接著姚氏又拿起那幾張銀票,冷笑了一聲:“三千兩銀子?倒是好大的手筆。”
王曹抑製住心虛,強自嘴硬道:“表姐這是要做什麼?大晚上的,怎麼帶人闖進我的住處,還不由分就將我抓起來了呢?這可不是親戚間該有的禮數!”
姚氏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誰?也有臉是我的親戚?!”她是姚家嫡女,王家外孫女,祖父是深得皇帝寵信的王老侍中,父親是世家出身,才滿弱冠就中了進士,考庶吉士入了翰林,再外放為官,官至三品。她夫婿是承恩侯嫡長子,是承恩侯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皇帝的內姪,東宮太子殿下的嫡親表弟。
王曹是誰?不過是王氏宗族中一個不起眼的旁係子弟,靠著給王家跑腿打雜過活,半主半仆的人物,竟然也好意思叫她表姐?!
姚氏自打知道王曹命墨光做什麼之後,就對他半點好感皆無,心中厭惡之極。若是平時,她興許還要看在王家麵上,意思意思地把王曹當作是親戚。現在?不把人踩死就是好的了!若不是他膽大包,她怎會陷入如今這等尷尬境地!
王曹被姚氏一句話,激得滿臉通紅,麵上滿是屈辱。姚氏卻不予理會,隻拿下巴點點墨光:“吧,這混賬都叫你幹什麼了?給我一五一十地出來!”
墨光早已嚇破了蛋,怎敢再撒謊?他頂著王曹仿佛要殺人似的目光,象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倒了出來,又哭求:“奶奶,哥兒,的知道錯了!的也是被逼的。曹四爺,的若不照他吩咐的去做,他就要把的一家子都給賣了,賣到鹽場去做苦工,的實在是不得已。曹四爺了這都是王大老爺的吩咐,的不聽不行……”
“你胡!”王曹心下大恨,狠狠瞪向墨光,“你少在這裏胡八道了!我何曾叫你做這種事了?你別隨便就往我頭上潑髒水!”他轉身姚氏,“表姐,你可別信了這子的胡言亂語。我是什麼人?我們王家大老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姚氏冷笑一聲:“若不是你屋裏搜出來的紙包,跟他身上的紙包放了同樣的毒|藥粉,興許我還會被你幾句話糊弄過去。現在卻是休想!給我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要在我家裏興風作浪?為什麼要害趙陌性命?!”
王曹抿緊了嘴唇不肯。王家的目的自然是明確的,可這種事不能放到大庭廣眾下。否則風聲走漏,傳到七姑爺耳朵裏,可就是禍事了。
姚氏見他嘴硬,又是一聲冷笑:“行啊,既然你不肯,那我就把你送回王家去。”見王曹神色一鬆,她才再度開口,“交給我外祖父,將事情都告訴他知道,請他做主,把你們一家子都革出宗族,淨身出戶!以我外祖父在族中的威望,這想必不是難事。反正你是這等狠毒無恥之人,早早趕出家族去,也省得日後惹了禍事,連累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