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府出事,很多人都懷疑是蜀王府幹的好事。WwW COM知道內情的,就覺得蜀王是現自己聯合遼王陷害趙碩的計劃失敗了,為了搶占先機就把盟友坑了。但秦含真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蜀王幹這種事,除了激怒遼王府上下,又有什麼好處?是趙砡入罪,會影響趙碩的名聲,但那影響也有限得很。蜀王本身還有把柄在遼王手裏呢,這麼倉促行動真是不智。
趙陌就曾私下跟她提過,猜疑蜀王的遼王與趙碩,之所以至今都不曾在禦前告蜀王,一定是在收羅證據。蜀王派到遼東去的使者,帶去的書信,等等,都可以成為他們將蜀王拖下水的工具。另外,遼王夫妻還要派人回遼東去消除趙砡犯罪的痕跡,收買人證等等。趙砡是被告了沒錯,但隻要後續調查沒有找到確切的罪證,又或是證據所證明的罪名並不是太重,那估計他受點輕罰,就能過關。現在遼王夫妻忙著救兒子,暫且還顧不上報複蜀王呢。
這些事秦平並不了解,秦含真想了想,就問秦柏:“祖父,能把趙表哥告訴我們的事,給祖母和父親聽嗎?”
秦柏淡淡地:“無妨,都是自家人,隻要別在外頭提起就是。皇上那兒,已是知道了。”
秦含真便把事情原委了出來。秦柏端坐傾聽,偶爾替她補充明兩句。
牛氏是頭一回聽聞,驚訝得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哪!那個蜀王真看不出是這種人!他媳婦孩子肯定也都清楚吧?嘖嘖,我就他那個王妃話拿腔拿調的,看上去好象跟我們家很親熱的樣子,但我瞧著她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假。不過人家有心交好,我也不好給人臉色看。沒想到他們一家子居然還這麼惡毒?想要壞了人家兒子的前程,就在人老家設套?!隔著幾千裏地呢,他也能下手,也太有能耐了!”
秦平更是驚歎不已:“這裏頭竟然還有那麼多內情!”他一個激靈,忙問秦柏:“父親,那麼,這次遼王府二公子被告,真的是蜀王做的了?”
秦柏微笑道:“這卻是不準的,並沒有實證能證實這一點。但遼王顯然已經認定是蜀王做的了,接下來定要看準時機,反咬他一口。”
秦平合掌道:“原來如此。我原還想不明白,咱們家分家怎麼分得這樣急?本來還以為至少要等到年下呢。如今便得通了。因為蜀王府接下來很可能會麻煩纏身,二房那邊要是打了退堂鼓,不想跟蜀王府結親了,定又要反悔不肯分家。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擺脫他們呢?”
秦平迅弄清了分家一事背後的貓膩,秦含真心下佩服無比:“父親真聰明,這麼一猜就猜到了。”
秦平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對秦柏:“長房那邊也聽這事兒了吧?唉,他們跟二房也是積怨已久了,明知道二房的盤算落空,也沒打算去提醒一聲。這樣也好,省得二房整好高騖遠,覺得自家很了不起,給女兒挑人家的時候,都隻衝著那些一等一的人家去。一邊打著秦家一門兩侯的旗號,一邊又看不上我們兩個有侯爵的房頭。我雖平日不住在家中,但偶然與二伯母、大堂兄話的時候,也有些受不了他們的脾氣。”
“誰能受得了?”牛氏撇嘴道,“他們那一家子簡直就是蠢貨!除了大侄媳婦還算明白以外,個個都是傻子,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眼裏沒人!薛氏那個潑婦成想讓孫女兒做未來的皇後,我倒要瞧瞧,這一回他們盤算落了空,那臉上會是什麼表情!若是那時候,我還沒離開京城,定要跑去他們家院子裏看一場好戲!”
“離開京城?”秦平忙問,“這是什麼意思?母親要離開京城麼?”
牛氏便又解釋了一番,用的就是南下祭祖的理由。秦平有些難過:“這也太突然了。先前沒有聽父親提起呀?”
秦柏道:“上回進宮的時候,與皇上閑談,偶然提起了老家的事。我離家多年,一直沒能到父母墳前上香,實在是不孝得很。如今橫豎也是閑著,就索性往南邊走一趟吧。我本來隻想帶你母親去的,含真鬧著要隨行,我拗不過她,隻好依了。隻是梓哥兒年紀,身子弱,我們不好帶上他。他一個人留在這府裏,雖有人侍候,卻也可憐。你母親已托了你長房大伯母照看他,你也需得時不時回來瞧一瞧。家裏有什麼事,就幫著料理。既已分了家,咱們三房的事,就不能總麻煩長房代勞了。”
秦平鄭重答應下來。
時候不早了,秦含真得回內宅去。她向長輩們告別離開。秦柏、牛氏與秦平累了一,次日還要繼續參與分家儀式,略歇了一歇,便都洗洗睡了。
第二一大早,秦含真姐妹幾個繼續上學,枯榮堂裏的分家儀式也繼續進行著。
現在要分的就是奴仆人口,基本上是各房平日用慣的人,都歸各房所有。由於許多家生奴仆並非一家子都在一個房頭裏當差,要分清楚還是有些麻煩的。二房早就看好了想要什麼人,幹脆地領了回去。相比之下,長房與三房之間就有些糾纏不清。三房裏許多新添的人,都與長房名下的仆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兩房之間關係融洽,但這種事挺忌諱的,還是要厘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