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特麼的罵老子呢。不想幹了是不是?特麼的扣錢,扣五百。再敢罵老子,老子讓你特麼的滾蛋。”
人未至,氣急敗壞的罵聲先傳出來了,依舊是蠻橫不講理的扣錢。
扣錢,這是肥豬工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一句罵聲就要扣人家五百塊,這可都是血汗錢。足可見這肥豬平日裏是如何的尖酸刻薄了。
對於一個從鄉下窮老家來的又沒有什麼本事,隻能靠一把子力氣來混飯吃的民工來說,這五百塊的意義非常重大。
三人牙根有些癢癢,即使看不到肥豬那張滿是橫肉的肥臉,也覺得惡心。
這種欺軟怕硬,辱下媚上,豬油蒙心的混蛋怎麼就能成混的如魚得水呢?
反而那些老實本分的民工們,一個個窮嗖嗖的受盡壓迫呢?
這不公平。
薑文陽有些憤慨,要不是他意外之下因禍得福,現在要麼還在這工地上受欺壓,要麼就被打出個好歹來了,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最後的下場隻能是流落街頭,淒慘無比。
“肥豬,你給你家爺爺滾出來,你爺爺我就罵你了怎麼著?”石頭把脖子梗的老長,好像要把自己弄成一頭長頸鹿。
好不容易有一次報仇裝 逼的機會,不趾高氣昂一把怎麼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父母?就連一向有些膽小,從不與人爭鬥的冬瓜都扯著嗓子罵了兩句。
“特麼的誰啊?活膩味了吧?老子拔了你的皮。”肥豬光著膀子,穿一條大褲衩就出來了。
他有兩百多斤,肥碩的啤酒肚都隨著腳步在晃動,進而全身的肥肉晃動,這麼肥的豬都不多。
這可都是搜刮的民工的膏脂吃胖的啊。
顯然他昨天晚上又徹夜酗酒了,今早才剛剛回來,一雙眼睛都是紅的。豬頭上稀疏的頭發跟秋草一樣亂糟糟的,甚至肥臉上還有幾個女人口紅印。
肥豬本想出來好好的教訓一頓這些個不長眼的,正欲破口大罵,卻發現映入眼簾的是好幾個大蓋帽,頓時嚇了一哆嗦,當時酒就醒了大半。
再一看這些警察還一個個麵露凶色,肥豬心裏打起鼓來。
等看到最前麵三個竟然是昨天晚上的小癟三的時候,肥豬還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的時候,一張肥臉徹底的黑了下來,跟豬腸子似的。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這三個小癟三怎麼突然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特麼的請得動警察,一個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
老天你不是在玩兒我吧?一眨眼老母雞變鴨,窮屌絲成翻身逆襲,這怎麼可能?我一定是還沒有睡醒吧。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糟心的事兒了,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特麼的這頭肥豬,一定是拿著搶我們的錢去找女人了。該死的混蛋,我真想踢他卵蛋。詛咒這雜碎得艾滋、陽 痿不舉才好呢。”石頭恨得咬牙切齒,心裏把肥豬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過了。
昨天晚他和冬瓜雖然挨打挨的輕一點,但也好不到那裏去,現在還疼著呢。
他們兩個可不是薑文陽,腦袋都被打破了,過了一個晚上臉疤都沒了。同樣都是民工,同樣都挨打了,我們怎麼就這麼慘呢?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肥豬倒好,拿著搶他們的錢去女票娼了,真是氣不過啊。
“哦,原來是你們三個人啊,你們這是來做什麼的,你們不是不再這裏幹了麼?一天不見,真是得刮目相看啊,這是中獎了還是偷人了?一個個穿的人某狗樣的嚇唬誰啊。還有幾位警官,你們來這裏有何公幹啊?”肥豬慌張了片刻,就重新鎮定下來了。
他怎麼說也在這片混了好多年了,什麼場麵沒見過,還不至於被幾個警察嚇破了膽子。
警察來正好,來了他到不害怕了呢。
警察要是不在的話,這三個小崽子氣急敗壞之下可能會動手,現在警察在呢,量他們三個小崽子也不敢胡來。
還有估計這三個小崽子身上的行頭也是從哪裏弄來的地攤貨,這些個警察說不定也是些群眾演員呢,沒必要害怕。
爺們又不是被嚇大的。
想到這裏肥豬工頭底氣更足了,斜著三角眼,撇著肥厚的嘴唇,一臉有恃無恐、看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