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會享受生活,這地方讓我一頓好找啊。最近你又闖什麼禍了?讓人把腿都打斷了,你還真是有出息啊。”卓浩天晃著手裏的酒杯,頭也不抬的說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動容,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根本不關心卓浩言的死活。隻是語調稍微的高了些,多了幾分諷刺嘲弄的感覺。
看到卓浩言這副淒慘的樣子,卓浩天其實還是挺高心的。
他心裏對這個弟弟是充滿了惡意和戒備的,從小到大,自始至終隻是把卓浩言當做敵人看待,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兄弟、親人,即便他們身上流淌著一個父親的血。
他母親是兩個利益集團利益的犧牲品,很早就去世了,甚至死因有些蹊蹺。
而隨後卓浩言和他媽就入主了卓家,從卓浩天看到卓浩言的第一天就打心眼裏對他有敵意。隻是他很好的收斂起來了,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父親不喜歡他,繼母和弟弟欺辱他,卓浩天在那個家裏根本沒有地位,甚至連傭人都不如,但是他依舊忍辱負重的走過來了。
並且付出了比一般人多好幾倍的努力,終於成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根係盤滿了卓家的每一個角落,成為沒有人能動搖的存在。
卓浩言和他媽在老頭子生病的時候,就“自覺”的搬離了那個家。
老頭子現在快不行了,卓浩言母子手裏的絕大部分資產都被他用各種方法給弄沒了。現在就等老頭子一死,整個卓家就是卓浩天的了。
冷哼一聲,卓浩言態度同樣的冷漠,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小時候被他欺辱的對象了。
現在他得勢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沒必要像以前一樣低聲下氣的乞求討好了。
“怎麼,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亦或者你是來宣揚自己的勝利的?你不覺得累麼?這幾年你難道還沒有報複夠麼?”卓浩言咬牙切齒,布滿血絲的眼睛多了幾分猩紅之色,蒙在毛毯裏的手緊了緊。
他手裏有一把槍,隻要輕輕的扣動扳機,子彈就會打穿卓浩天的身體,要了他的命。
那樣的話,自己現在的窘境也就解除,甚至整個卓家的產業也將會是他的了。
隻要卓浩天死了,就沒人再和他搶一切了。他隻不過是個不招人待見的混血雜 種罷了,憑什麼站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
要不是卓浩天身後兩個保鏢在,要不是現在殺了他,沒有辦法洗刷嫌疑的話,他早就動手了。
是的,現在的他絕對能下得去這個手。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被打擊的隻會抱頭鼠竄的膽小鬼了,不是那個被逼迫到不斷後退的懦夫了。現在他是一頭凶惡的狼,敢於向任何人探出尖牙利嘴,狠狠的咬斷他們的喉嚨。
反正已經有有好幾條人命在手上了,多幾條人命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卓浩天,繼承家族財產,然後用這些錢解決現在的困境。最不濟就算是卷錢出逃也是出路,無論怎麼做,錢一定要有。
卓浩言心動了,這樣一個念頭從心底生出,便茁壯成長再也抑製不住了,眼底的殺機也若隱若現。
卓浩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終於抬了抬眼皮,有些認真的看了卓浩言一眼,因為今天的卓浩言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能夠忍辱負重,最終由今天可不是靠著運氣上位的。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卓浩言的不同。
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兔子急了是會咬人,但兔子再急也咬不死人。
這麼多年他已經把卓浩言看的很透徹了,他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草包而已,除了吃喝嫖賭抽之外還會什麼?
這都是老頭子慣的。
不知道這會兒在病床上垂死掙紮苟延殘喘的老頭子會不會後悔,把他最喜歡的兒子給親手毀了。
“看你的笑話?我確實已經看夠了,也不想看了。”卓浩天嘴角微微敲了敲,眼神鄙夷,手一伸,身後的一個保鏢將手裏的一隻文件夾遞了過去。
接過,然後丟了過去,一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的姿態,“狗改不了吃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吧,讓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可是你偏偏不聽我的,自作孽不可活,就怨不得我了。
聚眾打架導致傷殘,玩女人、吸毒,你真是有本事,把我們家族的臉都丟盡了。
當然這些事情我不會不管,也不在乎。但是我說過了整個卓家的錢不準你再動一分錢,你把我的話都當做耳邊風了是不是?
老頭子還真是寵溺你啊,我倒是真好奇他到底留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個混蛋能夠逍遙快活這麼久還沒有餓死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