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隻被砍掉的手臂落地時,驚叫聲四起。但很快驚叫聲就戛然而止,沉悶的剁砍聲代替了求救呼喊的聲音,不是他們不想叫喊,而是在第一時間發出聲音的,就被利刃封喉,讓哀鳴聲牢牢的鎖在喉嚨之下。。
街道頃刻間化為鮮血橫飛的血肉煉獄,而這場屠殺的製造者卻隻有六個人,或者說是六名銀白騎士。高效簡潔的殺戮姿態讓他們不似活人,原本的白雲此時已經化作一團血雲。屠殺結束之後,在場唯一的白色也隻有未動手的威爾特納斯神父。
“收隊,讓清道夫來清理這片區。記住!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褻瀆神明的下場。”
騎士們並沒有回答神父的話,隻是用手中長劍輕敲自己胸前鎧甲作為回應,長劍敲擊下震落鎧甲上的血珠,再次露出底下的銀白鎧甲,白與紅的混合讓紅更加鮮豔奪目。
張北慢慢的合上大門,大門每一次的移動都讓張北心中一頓亂跳,要是心頭有小鹿在這裏估計要撞得鹿頭飆血。
好在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大門順利的關上了。即使大門關上了可是張北依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腳下的輕微嘎吱聲讓張北恨不得趴在地上往後挪,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門外的騎士會不會發現自己這條“漏網之魚”
說到漏網之魚張北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在一步一步地往後挪的同時,用極其輕微的動作把自己身上穿了一半的披風,又重新掛在衣架上。還順便彈了彈披風上不存在的灰。
不過張北並沒有往屋子深處走去,而是繼續選擇停留在門前聽著外麵的聲音,外麵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隻有一片死寂。過了不知道多久在這片死寂中張北卻聽見不遠處,隱約傳來輕微的哢嚓哢嚓聲音。
聲音極其細微,像是某種齧齒類動物啃噬所發出來的聲音。張北手持燭台,趁著黑摸向聲音所發出來的位置。
靠的越近聲音就越發的明顯,張北站在聲音發出的位置,仔細聽了一會,張北猛然探出手,手臂刺破單薄的木板,嘩啦一聲從破洞裏抓出來一個矮小的人。
“矮人?嗯?不對,女人?”
抖了抖手上的木刺,張北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矮小的女人,她大約隻有一米五五到一米六左右,站在張北麵前就一直低著頭,厚重的披風和鬥笠把她壓的更加矮小了。
兩人麵對麵沉默,周圍聲音再次陷入死寂。“不說話!”張北皺了皺眉頭,這倒是很難辦了,雖然這個女人身體因為恐懼微微顫動,但是偶爾從鬥笠底下露出的目光告訴張北,她不會輕易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
沒辦法,看來是剛才的殺戮把這個女人給嚇住了,不到她認為安全的地方她是不會說出一句話的,她現在已經完全封閉了自己。
“真讓人頭疼啊!你說問個地名和基礎信息怎麼就這麼難啊!”
張北一手抓起這個女人的領子,像是拎著貓一樣往房子深處走去,他要抓緊時間撬開這個女人的嘴。可沒走出兩步,張北卻呆滯在原地,他聽見了鍾聲響起,厚重有力的鍾鳴刺破重重疊疊的空間,清晰的在張北耳邊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