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對自己的一時興起,向石一月告了罪,這時雲夏才知道,月娘這是趁機報複,就因為她平時高冷了點,可她高冷都是為了形象呀,聖女不都是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嗎?她這都是為了生意,該客氣的地方,她還都是客客氣氣,沒做錯吧?
不過,既然不是來要她命的,雲夏也就不計較了,笑就笑吧,不就是憋屈一回兒嘛,她憋屈的夠多了。
很快,雲夏就知道了,這位石一月的來曆。
雖然姓石,雖然也是石家的人,但是他卻是宗家的人,建州所在的石家不過是一個支脈。
然後,出於某種原因,石一喬綁架了石一月,將他帶到了建州,囚禁在了這裏。
“我能看看那些賬本,還有地契嗎?”石一月說。
知道月娘其實是石一月的人,而石一月和石一喬並不是一夥的,甚至,石一月也希望石一喬倒台,雲夏就放心了。
“可以可以,你看吧。”
雲夏和月娘一本本將賬本透過牢門的縫隙遞進去,石一月翻著翻著,留下了幾本,留下了幾張地契和房契,說道:“這些在我名下的產業,給了官府怪可惜的。”
給了雲夏“你懂得”的淺笑,石一月很是不客氣地收下了雲夏並沒有說要給他的東西,這自說自話的臉皮,厚實地令雲夏咋舌。
這都什麼人啊,吃了她的,不說聲謝謝,就這麼幹脆地拿走了,還感覺良好地不當自己是外人,一口一個姑娘叫得生分,行動可一點都不客氣。
什麼叫人不可貌相,眼前就是一位了,好好一個斯文公子,瞬間成了土匪,太吃驚,雲夏臉上的笑容一時沒掛住破相了,雲夏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不能當麵拆人家台不是,不就是幾張房契嘛,到頭來都是要送給官府的,當做人情送了也沒什麼。
正想打圓場,對方卻是絲毫不見尷尬,轉身就走,當著雲夏的麵,將東西給藏起來了。
“月娘,幫我送送雲姑娘。”石一月邊藏東西邊說。
“是。”
專門把人請過來要了東西,現在東西到手,什麼待客之道,什麼地主之誼,這地方不合適沒的說,但連一點表示都沒有,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就過分了,拿了東西就趕人呀。
可憐雲夏從頭到尾被人耍的團團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悲哀,有怨不能發,還得賠笑臉。
路上月娘笑著說道:“公子是個奇人,雖然不在外,但是他料到你拿了東西出來,你能在這當聖女,也是公子的意思。”
“什麼意思?”
月娘一笑,不再瞞著雲夏了,從她能獲得千金的名頭開始說起。
“我用千金留下你,是公子的意思,公子早前告訴我,如果店裏出現一位姑娘,能有三位客人為她爭執不休,不惜花下重金,就讓我以千兩黃金將你留下。”
說起這件事,月娘唏噓不已,想起好好的一份生計可能因此丟掉,她就揪心,然後吧,那天雲夏突然失蹤,她差點突發心悸之症,好在之後又出現,把聖女這個角色發揚光大了。
雲夏開始嫌棄月娘了,以前聽別人說她是孤注一擲,想要在眾管事間脫穎而出,還曾敬佩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她也不過是如此平凡的一個女人。
“你是說,一月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
月娘傲然道:“顯而易見的,連你這次回來會帶回什麼東西都知道,我想公子把你留下,就是為了這件事吧,公子一早就看出你會給石一喬那小子帶來滅頂之災。”
那口氣,明顯是看不起雲夏平時忽悠客人的那套把戲了。
雲夏哼哼不做辯解,自家手段,不足以和他人道也,能賺錢就行。
突然,雲夏又想起一件事,臉色很不好,改正了麵部表情,諂媚道:“月娘啊,你看,我替你們公子都撈到這等好處了,那我那賣身契,你看?”
“賣身契呀……”月娘把尾音拉的老長,在事情都明說了後,月娘一點都不把雲夏當回事了,可以說,把雲夏利用完了,她沒價值後,什麼寶貝啊,什麼關心啦,全成鏡花水月一場空了。
那關懷備至的時光一去不複返。
“喂喂喂,之後呢?怎麼說呀!”
月娘“呀……”了半天,加快了腳步,就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