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雪如絮,依舊飛揚。
王樹德和王錦生很早就起來了,到了村長王育山家裏,說了買田買山的事,村長一陣驚訝。
驚訝歸驚訝,自家侄子置辦家業,他臉上也有光,而且狼窟王村這麼多的荒田,侄子既然有心買,說明肯定有辦法讓荒田有收成。
最主要,自家侄子家裏住的那個瘋子,太不尋常,那拿出來的果子,他吃了都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身體健碩起來,身子骨像年輕了十幾歲一樣。
這等奇妙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村長王育山不會認為王樹德隻是一時頭腦發熱,買田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買田買山都需要公家批文,從而獲得地契。
村長陪著王樹德和王錦生和商量了要買哪些田,就雇了王麻子的牛車跑縣衙去弄批文,蓋官印去了。
家裏少了兩個礙眼盯梢的,聞白子便自如多了。
說實在的,聞白子其實並不想讓自己過多約束,但是一想到王錦春對這一家人的在乎,忽然有種感覺,如果把王樹德和王錦生得罪了的話,那麼王錦春可能會離他更遠了。
所以他本能的不想去得罪王樹德和王錦生,態度好的讓王錦春誤認為換了人。
這不,家裏兩個大的一走,聞白子就趁著家裏沒人注意,就湊到了王錦春麵前。
“你不會真的要種田吧?”聞白子如玉的肌膚閃爍著瑩瑩光澤,那如墨繪深邃的眼閃過一絲詫異。
王錦春在家裏的一舉一動他都一一聽在耳裏,當然就聽見了昨天晚上王錦春對王樹德父子兩說的一番話。
聞白子都想不明白,王錦春不好好修煉趕緊飛升,幹嘛非得替他們操心田地這等世俗事,難道王錦春真的把這家人當成了家人?
王錦春一聽聞白子這樣問,就知道家裏的大小事都沒有逃過他的眼,不過她也習慣了,在修仙界的時候這個龜毛的聞白子就經常幹偷聽竊牆的事。
“是啊,我覺的種田挺有意思的。”王錦春說的言之鑿鑿,一點也不像說假話。
“為什麼?”聞白子那幽深的眼黑的稠濃。
王錦春抬起眼,深深的看了聞白子一眼,鄭重其事道:“老大,對於我來說,死了一場還能活過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頓了一頓,歎了一口氣,王錦春目露追憶:“重新活一次,想想以前做的那些事,想法都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不是為了尋寶就是為了修煉,隻要達到壽與天齊的目的,什麼不折手段的方式我都用過。”
“可是,那樣的我一點都不開心,修煉的時候還常常心浮氣躁,心魔頓生。”
“其實如果不是死了,我估計我已經被心魔吞噬入魔,結局更加慘。”
王錦春說到這裏,嘴唇扯出一絲笑意:“當我來到這裏,成為一個凡人的時候,忽然發現以前纏繞自己的急躁忽然消失不見了,心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內心也變的安定無比。”
“我才發現,融入凡人的生活就是一種修煉,潤物無聲中悄悄凝固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