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德家侄子居然住著這等……這等……不平常之人。
村長王育山的眼睛對著吳半仙就沒有移過,心裏都是吃驚,尤其看自家孫子還一副和他黏熟的模樣,更是震動。
而對於聞白子,村長王育山在上梁酒的時候就見過,所以並不驚異。
王錦春是想讓劉如風知趣,沒想聞白子居然也出房門,瞥了聞白子一眼,王錦春就不打算理他了,之前自己的那異常舉動,現在她都還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沒有搞清楚之前,她還是理這個妖孽遠一些。
聞白子看著王錦春那副疏遠自己的模樣也不生氣,反而嘴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自顧自的坐上了桌子。
王錦春見此,衝著聞白子的背影恨恨的瞪了一眼,心中暗罵,就沒見過這等不要臉的人,一點客人的自覺都沒有。
再說劉如風看見吳半仙和聞白子的那一瞬,戰兢加上惶恐,畏畏縮縮的退到旁邊,那身腰都要扶彎到地上那般虔誠,就差跪下來直接叩頭了。
為啥沒跪下叩頭,看這王樹德還有那小女孩對待的方式,劉如風雖然惶恐,可也看的出,那玉樹如竹清然飄逸的青年那呼之欲出的身份,在這個家裏是隱瞞的。
要不然這些人怎肯這般大膽。
大膽到對待那般頂上的人,猶如庶民一般,輕賤了尊貴皇族之威,高貴之身。
別人能這般對待,不代表他能這般對待,而且,看那青年瞥過來那一眼寒冽如刀臨身的淩厲,隻要自己敢上這個桌,隻怕頭上那烏紗帽轉眼就落地了。
可這這麼小小的山裏莊稼戶怎麼會和那高高在上的人有了瓜葛?
彎著身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劉如風,戰兢惶恐之外又暗自腹徘的同時,還時不時的擦擦一頭留下來的驚汗,怎麼也想不明白。
“劉大人,來坐,坐啊。”還沒有察覺劉如風異樣的王樹德依然熱情的招呼劉如風。
劉如風的腰身低的更低了,他心中暗罵王樹德愚鈍,不上座了就不上座了,幹嘛非讓自己吃,這麼一喊不是把注意力都轉向他了嘛,他本來就想成為空氣,現在空氣都做不成。
“不用不用,我來之前已經用過餐,就不麻煩,你們隨意就好,隨意就好……不用管我。”劉如風低著頭擦著冷汗道,生怕那寒冽如刀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
王樹德還欲待喊。
“爹,劉大人是看不上咱的飯菜呢,咱這粗茶淡飯的,怎麼吃的習慣。”王錦春輕飄飄的捎上一句話,確讓劉如風滿肚子的委屈有苦難言。
他怎麼敢吃不慣,人家那麼高高在上的人都吃的慣,他這麼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敢吃不慣不是找死嗎?
可是能反嘴嗎?隻怕一反嘴自己隻怕更死的快一點。
還是當個木頭人吧。
早知道他就不踏進這個院子了,幹嘛這麼好奇,非要探探這家的底,這不,這下有苦難言了吧。
劉如風不由暗罵自己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