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很輕很小的雪花跌跌撞撞的飄下,我伸出左手去接。雪花悠悠的落在我的手心,迅速融化了。下雪了!我感慨的說。
怎麼了,你在哪裏呢?不舒服嗎,我聽你聲音怪怪的。已經感冒了還是他又惹你了,又或者文藝範的亂發神經。
沒等他說完,我就匆忙按掉了電話並且關機了。我知道他後麵要說什麼。這麼多年了,我想我是了解他的。
我和陳新軒之間,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一直在遷就,一直在委屈,一直在隻愛我,這是深愛我的他;一直在路上,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做自己,這是不愛他的我。
這愛與不愛的遇見,我和他或多或少都有過錯!
他曾在某次大醉之後哭著對我說,辰子,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某種距離,你在前麵自如的行走,我在後麵狼狽的追逐。可不管我怎樣努力,最後還是跟不上你的腳步,拉小我們的距離。
他還說,因為愛你,我感到自己很累很累,累的快喘不過氣起來。我不知道要想得到被感動的愛情是不是一定要用一個人的辛苦去換兩個人的幸福,但不管結局怎樣,我都願意嚐試,為了我,還有不知道屬於不屬於我的你。
說完他很大力的抱緊了我,似乎害怕我會突然消失一樣。
陳奕迅唱到,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這句歌詞說的好像就是我們。
還記得那一年為了實現當時我一個簡單的小心願,複讀了一次的陳新軒在高考填報誌願時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長沙,而我卻早就忘了那個我曾大大的寫在雪地裏的城市,沒心沒肺的去了那個有田嘉雨在的西安。
我不知道一個人初到一座陌生的城市裏沒有朋友孤獨的來往是什麼感覺,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忘乎所以的想要和田嘉雨結束一年的異地戀,然後好好的在一起。
天空下起的雪越來越大,直直的飄落在我的臉上,然後快速的融化在我的心裏。
終於,悲傷彙積成河,在我的心裏決堤了,而我卻顯得那樣無能為力。隻能任憑悲傷地河水一點一點侵蝕我的愛情。
我慌神似的站起來,心如死灰一般漫無目的的走著。路燈發出的光有些微黃和薄弱,隻照亮了路燈下麵一小塊地方。遠遠望去,微黑和微亮依次交替出現。給一點點光明和希望,而後又是一大片的黑暗和失望。這就像我和你的愛情,溫度忽高忽低,距離忽遠忽近,總感覺撲朔迷離,難以捉摸和猜測,始終沒有我期待的安全感和歸宿感。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以後。有的隻是讓人無法理解的荒唐和難以愈合的心傷。這些,我和你都不能否認!
在這座我不再擁有你,你也不再屬於我的城市,無論躲在哪裏,我都能感受到無時無刻無處滲透在呼吸裏的冰冷!
起初,我希望逃離這個有你在的城市。後來,我想要留在這個有你的城市。因為這裏有很多我們過去的記憶,我舍不得丟掉,我想我在這座我們彼此都很熟悉的城市等你回來的時候,你不會迷路,不會找不到我。
可是,田嘉雨,你會回來嗎?
在這之後,我想到了回家,很想,很想!
我想回到那個不怎麼繁華,但卻一直深愛的小城;我想回到那個不怎麼豪華,但卻一直溫馨的家裏;我想回到那個不怎麼喧嘩,但卻一直有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