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數著心跳,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不管是不是我期待的,隻要是他說出來的就好了。
在吳言的繼續追問下,最後他還是說了。他說,揚哥喜歡你辰姐所有的一切。
多年以後,也依然一字不差的記得這句話,感受著青春歲月裏充滿的寵溺和純愛。於是,我開始習慣於在多無望的現實中懷念過去的故事,遺憾時光的錯過,物是人非著所有的一切。
多年之後,我跟慶幸,生命中出現的那些人,在我最肆意妄為的年紀擁有我視之為寶,握在最暖的手心,緊緊不放。在大片大片的回憶老去凋落的時候,他們還在我心裏的某個地方安穩的存在,讓我可以微笑著回首過去的時光。
這時候,蠟筆推門進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白靜。我看見他的手被她緊緊地牽著,當我的目光觸碰到他的視線時,他突然的閃躲讓我忽然一下子全懂了。
白靜,你們可來遲了啊,就罰你快去和服務員說,人齊了,可以上菜了。白揚的臉上飄著好看的微笑,就像剛剛他看我的那種,很美好,很醉人。
好的,白楊同誌,我甘願受罰,說完白靜就鬆開蠟筆的手秒間就消失了。蠟筆尷尬的朝我們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白揚對白靜很好,雖然她是他父親和另外一個不是他母親的女人生的。白靜比白揚小兩歲。小時候,她是他的玩伴,長大了,她是他的公主。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是朋友,也是兄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還是。
白揚給我說過,他長這麼大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長什麼樣。家裏的照片,都是父親和那個後來娶得女人的。他說,那個女人視他為己出,有時,疼她比白靜還要多。自然,他對那個女人也很敬重,這些年來,從沒讓她難堪過。哪怕有時真的是她的錯,即使他一直不肯叫她一聲媽。他還說,他從心底是感恩這個女人的。是她,在最艱難的時候給了父親一個擁抱,許了漫長的一生;是她,在很小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完整的有愛的家;是她,給予他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生命中的很多東西,都是因為她才得以圓滿。而她的哭,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習慣隱忍,喜歡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扛著。
那天的飯我吃的心不在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明明希望蠟筆可以找一個很好的女生,像花兒一樣幸福。可是,當這一切真的如我所願時,我為什麼總感覺心裏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吃完飯韓哥她們幾個就回學校了。白揚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就提議說不如去玩旱冰。我說我隨便,你問他們倆去不去?白揚就問白靜要不要去。白靜說她要征求一下蠟筆的意見,蠟筆去她就去,蠟筆不去她也不去。我看見蠟筆微笑的朝她點了點頭,眼睛裏全是我說不出來的陌生。
一路上,我們幾個似乎相處的很愉快。我很奇怪,明明就沒多少共同話題,可歡聲笑語去層出不窮。白揚拉著我,白靜拉著蠟筆,我們四個並排走著,像橫行霸道的螃蟹。不知道他們感覺如何,反正我覺得很不自在。也許大家都在極力的偽裝,以為隻要自己戴著麵具別人就不會看穿什麼。可我不行,我不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