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森林天氣如嬰孩的臉一樣說變就變,雨水說來就來,馬千一瘸一拐的走著,冰涼的雨水密集的打在臉上,剛剛換上的t恤又被淋濕了。
他找了一棵大樹靠在上麵,樹上的枝葉很茂密,有效的阻擋了雨水,隻能在這暫時避一避了。
馬千隨手用刀在樹邊砍了一段綠色的樹藤,樹藤橫截麵上迅速流出了水,他把樹藤舉到口邊,讓裏麵的清水流進嘴裏,清涼甘甜的汁液即補充了水份也補充了糖份,這種植物馬千記不得名字了,這是當兵時學到的生存知識,哪些植物有毒、哪些植物可以提供淡水、哪些動物或植物可以食用他還是記得的,隻是這西南部的植物名字都十分古怪,很難記,還好記得它們的長相。
樹上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茂密的灌木與草叢中也不時有蛇、蜥蜴等動物一閃而逝。馬千不斷調整自己的視線,樹林中的視線實在太差,此時蛇蟲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不清腳下的路,一不小心掉到地縫或沼澤中那就隻能一命嗚呼了。
已走出了幾百米,並沒有見到撈牛、老毛、祝二合和飛行員或其它的物品,也沒有看到直升機的殘骸。難道飛機並沒有出事,隻是自己不小心從飛機上掉了下來,在那麼高的空中掉落,自己為什麼沒有打開降落傘?而自己又為什麼沒有死呢?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出事了?
團團的疑問弄得頭很痛,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掉下來的,記得祝二合打開紅酒,然後大家一飲而盡後就意識不清晰了,隻記得祝二合大笑著說著什麼,其他人也表情愉悅,然後就再也記不起來了。
由於受了重傷,又在這不見天日的亞熱帶森林中走了近兩個小時,馬千體力已明顯不支。
他大口喘著氣,吃了幾塊餅幹,手頭的食品就這兩小包餅幹,在找到飛機與隊友之前這是唯一的食物,必須要節約著吃。
現階段馬千最緊要的事情是找到一個可以歇息的營地,這種滿地潮濕的密林是不行的,在這裏過夜不被蛇蟲給吃光了,就單單地上的濕氣就會讓人再也站不起來了,因為雨林中地麵上腐爛的動植物太多,各種的屍氣混合著瘴氣,讓人防不勝防。
2個小時已經很長,但馬千估計自已隻是向西側移動了1000多米。雨嘩嘩的下著,雨水順著樹的葉子,像千萬條絲線一般流到了綠草與灌木之上,把這些綠色的植物弄得青翠欲滴,雖然沒有陽光,葉麵的點點亮光依然晃著馬千的眼睛。
屋漏偏逢連夜雨,渾身傷痛的馬千步履蹣跚,艱難的在齊腰深的灌木叢中小心的行走著。即要尋找草木少的地方行走,還要提防滿眼綠色的樹叢中危險的存在。
他左手握著M9軍刀,受傷的右手托著一條木棍,木棍本來是用來防身並探路用的,但此時他的右臂根本無法抬起,隻能托著木棍一點點的向前慢慢移動,每走一步,右側的臀部都是鑽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下流下,身上的t恤已被汗水打透。
此時雨已經停了,馬千也停住了。
在他右前方10米左右的一片草叢內有動靜,草上的雨滴被什麼東西給晃了下來。危險未明,馬千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眼睛緊緊盯著那片草,手中的美國刀握得很緊。
耳朵都豎起來了,馬千的潛意識裏感覺危險並不在草叢中,而是草叢左右各一棵樹的後麵。
那片草一動,一個像兔子大小的東西爬了出來,灰黑色,白嘴巴。馬千認識這種東西,是緬甸鼬獾,一種食草與食野果的獾類動物。這個小家夥一定是在草叢中覓食來著,不知是什麼可怕的存在盯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家夥。
鼬獾鑽出草叢,抬頭看見了幾米外站著的馬千,小家夥一怔,就在它一怔神的空當,右側兩米外一個黑影射出,就像箭一樣,一下就射中了鼬獾的身體。鼬獾還沒來得及反應,它的身體就被死死的纏住了。
幾米外的馬千打了一個冷戰,看到了,是一條三米長的眼鏡王蛇。這種又長又黑的大毒蛇,是緬甸雨林中的王者,這條近三米多長的大家夥一旦得手,一個小小的鼬獾是根本無法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