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寂,鴉雀無聲。
第一擂台上,胖子遙望著黑臉身材瘦的弟子,目光迷離,透著一絲膜拜,喃喃自語,“我原以為我的臉皮已經天下無雙,這個家夥竟然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呢喃間,第二、第三、第四擂台也已經在各自的長老一聲令下開啟了混戰。
隻是由於第四擂台混戰最先開始,又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結局收尾,現在一百零八個人就在第四擂台邊輪流從蘇夜那裏領取著天露,對著蘇夜又是拍馬屁又是討好的,就差沒蹲下來幫蘇夜擦鞋子了。
這還如何讓人有心大戰?
三個擂台,三百人的混戰,竟齊齊出現了一片無心戀戰的樣子,一點氣勢都沒有,比起那外門弟子的混戰都失色。
啪!
東邊的高台上,季連成忍不住拍腿罵道:“可惡,這蘇夜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好好的一場大比竟讓他變成如此局麵,讓人知道,我青雲宗如何丟得起這人?”
天刑真人臉色一沉,“季長老,少說兩句,蘇夜已經走了。”
季連成聞言一看,臉色更黑。蘇夜這家夥在第四擂台邊分了天露之後,竟然在一百零八個同台大戰的弟子的歡送聲中步履從容地離開了法鬥場。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蘇清霧不禁莞爾,嘴邊露出了一抹微笑。
宮秋思香肩抽搐,明顯是在強忍笑意。她顧及形象,因此不敢開懷大笑,可珠兒就不一樣了,失聲驚叫:“這也太奇葩了吧…”
蘇夜甩開大步直接回了12號獨院,盤膝坐下來就想繼續參閱神秘之門中的知識。
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聲,餓了,這才想起來連續幾天沉浸在修行中竟然已是廢寢忘食了。
他想了想,修行雖然重要,但也不可能苦了自己。該吃飯還得吃飯,不然縱然獲得了傳說中的永生不死,卻已經失去了人間煙火味,那還有什麼意思?
當即就出了門。
這會兒百分之九十九的弟子都在法鬥場中,想弄點吃的還真不太容易。儲物戒中那些果子也早就被他吃光了。索性他就朝宗門商鋪走去,想再去買些果子。
蘇夜一個人走在山道上,四周靜悄悄的。連往常清脆的鳥啼聲都沒有了,隱約連春風都似乎透出來一絲寒意。
蘇夜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心底突然生出一種隱隱的不安,莫名的心髒還會劇跳兩下,心神極為不寧。
就在距離他五百米外的一座山峰上,一個身穿青色衣裳,腰間懸著內門青玉的青年男子站在山峰的頂端,淡淡地看著蘇夜的身影,蘇夜一舉一動一步一步盡都在他眼珠中清晰的浮現。
“還真是個天才,靈魂居然如此強大,我隻是稍微露出一點點殺意他便隱有所覺,連腳步都放慢了一絲,也難怪會被長生強者的青睞,壓得青雲宗那些弟子長老喘不過氣來了。”
青年男子喃喃自語,嘴角邊驟然有一絲倨傲勾了起來,“不過那又如何,蛻凡境終究就是蛻凡境,螻蟻一般的人物,隻要長生強者沒有在暗中直接庇護你,你又如何逃得了我畢煊一擊必殺!”
畢煊!
這位外表看起來跟青雲宗所有內門弟子沒什麼兩樣的青年人,竟然會是畢煊?
說出來隻怕沒有人會相信。
在禹州,畢煊的存在就代表著殺手界的一種傳奇。
三十年前,畢煊橫空出世,輔一出手便深入赤鼎仙宗,在七位神通秘境強者重重保護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當時被譽為赤鼎仙宗的第一真傳弟子駱渢擊殺。
從頭到尾沒有人見過畢煊的真麵目,甚至連影子都看不到。從此之後,畢煊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在禹州修仙界,上到神通強者,下到外門打雜,幾乎沒人不知道畢煊這個名字。
提起畢煊這個名字,幾乎人人都會有種本能的寒意大冒,因為誰也不知道畢煊什麼時候就會降臨到自己身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自己的性命。
因此,畢煊還有一個外號,叫勾魂。
三十年來,畢煊勾魂如同死神座下的使者,猶如一陣迷霧出現,又如一陣迷霧散去,每一次有他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有人死去。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真麵目,見到他真麵目的人都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