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簡單直接的回答把狐狸麵具男子氣笑了,真是怒極而笑,他是何等身份,平時能跟蘇夜這樣的蛻凡境和藹的說上一句話,便足矣讓人興奮三個月。
可蘇夜竟然當著他的麵說要殺他,這簡直就是狂妄得無邊無際。皇甫青邪雖然死了,可皇甫青邪對蘇夜的評價真是一點都沒錯,蘇夜這個小雜碎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總以為有點仗恃便目中無人,以為天下人人盡都可踩了。
這樣的人,他無法有絲毫的容忍,必須殺,殺無赦。
“那好啊,我便看看你如何來殺我?”
狐狸麵具男子有意無意的眼神掠過邊上的烏衣魔,明顯是防著烏衣魔像剛才突襲皇甫青邪那樣突襲他。而隻要烏衣魔不突襲,區區蘇夜這麼一個小雜碎又算得了什麼,揮手可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烏衣魔這回似乎不打算出手了,而是退到了一邊雙手抱胸,笑眯眯地看著,一副隔岸觀火坐等大戲的樣子。
狐狸麵具男子冷哼一聲,卻沒放鬆警惕,在他看來烏衣魔絕對是個奸詐狡猾得流油的人,越是看起來若無其事越有可能卯著大招準備招呼他,他又豈能被蒙蔽?
可惜,狐狸麵具男子這回犯了一個錯誤,這種錯誤叫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俗話說叫想當然。
作為一個長生強者,他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在最初發現蘇夜可能不太簡單時,就已經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盡量跟著烏衣魔的選擇在決定著自己的立場。
可他還是不夠清楚事情的原委。早在烏衣魔首先出現時,皇甫青邪已經被蘇夜重傷,所以烏衣魔就已經知道皇甫青邪是被蘇夜所傷。而且那不是蘇夜僥幸傷到皇甫青邪,相反是皇甫青邪在蘇夜襲擊下,三次僥幸不死。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這蘇夜雖然隻是一個蛻凡境,但他能把皇甫青邪弄成那種模樣,絕對不是一次突然爆發的偶然,而是一種必然。如果給蘇夜第四次機會,皇甫青邪極有可能無法再延續僥幸逃生的好運氣。
皇甫青邪如此,那換成別人又如何?
因此,烏衣魔在猜不透蘇夜的手段之前,從心底裏就樹立起了深深的忌憚,無論蘇夜表現得有多麼狂妄,甚至對他都不太客氣,他都不願意平白招惹蘇夜。
而後,皇甫青邪許以重利一定要殺死蘇夜的表現,雖然讓烏衣魔心動不已,但卻也更加嚴重的加深了烏衣魔對蘇夜的忌憚,在他看來,自己的決定並沒錯,蘇夜一定有著讓皇甫青邪從心底裏感到恐懼的手段,否則不可能許以重利。
所以,烏衣魔突然出手了,拚盡全力將皇甫青邪擊殺。這絕對不是因為蘇夜虛空畫餅般的給出了一個所謂的機緣誘惑,而是他不想在這個天謎古城中招惹蘇夜,甚至想拉攏蘇夜。
狐狸麵具男子則不一樣,他少經曆了一些東西,一切可以說至關重要的東西,便讓他輕易的相信了皇甫青邪吐露出來的所謂的蘇夜的底細。
這不是他蠢。
而是他想當然了。
他用一個正常的長生強者衡量正常的蛻凡境的眼光去衡量了一個根本不正常的蛻凡境,得出來的結論,又怎能不出錯?
所以,這就是一個悲劇。
一個長生強者的悲劇。
因此所以…蘇夜出手了,相當果斷的出手了。
他麵對著狐狸麵具男子僅僅十米之距,麵對這麵,他毫不猶豫的將早已經恢複巔峰的靈魂之力一口氣爆發出來了。
靈箭術!
他沒有任何的留手,因為他很清楚狐狸麵具男子雖然不屑於他但也做足了充分的警惕,他要做的就是利用根本難以抵禦的靈箭術那種妖孽到極致的爆發速度去碾碎狐狸麵具男子的所有充足的警惕,同時給予烏衣魔最強有力的震懾與警告!
沒有錯,從烏衣魔與狐狸麵具男子相繼出現之後,他就已經決定了這兩人隻能留下一個人,除了皇甫青邪以外,要麼他殺掉烏衣魔,要麼他殺掉狐狸麵具男子。
留下來的那個人他另有算計,自然的他就必須得用殺掉另外一個人的方式來震懾於留下來的那個人。
烏衣魔出手突襲並殺死皇甫青邪,已經證明了烏衣魔的奸猾狡詐。那一瞬蘇夜就已經明白,烏衣魔應該就是那個活下來的人了,而他絕對不會再幫助自己突襲狐狸麵具男子了,因為正如蘇夜想要震懾烏衣魔的心思那樣,烏衣魔同樣想借狐狸麵具男子來試探蘇夜的手段。
這其實就是烏衣魔與蘇夜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然而,這同樣也是狐狸麵具男子的悲劇,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從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金光迸現!
沒有任何征兆的迸現,也沒有那種山河顫抖風雲變色的驚雷四閃狂風漫卷,就隻有一道快得讓狐狸麵具男子根本無法反應反應過來的金光,一道一直到迸射至眼前才依稀看清楚那是一道金箭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