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直接被天刑真人如此刻意打臉的行為震驚了,他好意外,他太意外了,把腦筋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想象不到天刑真人的會有這種腦回路。
對此,蘇夜隻能說,他需要竭盡全力才能克製住當麵罵天刑真人一聲傻比的衝動。
不敢直接對付他,拿一個倒黴的燕歸人來做文章,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燕歸人驅逐出青雲宗,難道天刑真人真的以為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還是料定了在場的人不會有人為燕歸人抱不平?
這壓根就是在自掘墳墓自毀長城呀。
身為天刑真人,執掌青雲宗刑堂,沒能執法如山,反而親自下場無視了燕歸人所有的委屈,強行把燕歸人驅逐。
是,區區一個燕歸人麵對這種不平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青雲宗的弟子也不會有人為燕歸人打抱不平,一切仿佛就像是清風吹起一絲漣漪,波動一下,也就一切平息了。
可是,青雲宗弟子內心的漣漪又如何能平息得了?
楚東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欺壓燕歸人,蘇夜為燕歸人出頭以後,天刑真人親自下場把燕歸人驅逐掉,直接剝奪了青雲宗弟子的身份,成為可恥的棄徒。
表麵上誰都不敢說什麼,那是因為天刑真人威壓甚重,可心裏就難以避免滋生出一種近似於兔死狗烹般的悲鳴了,畢竟絕大多數的外宗弟子都是沒有背景的,遇到了燕歸人這樣的狀況都是難以反抗的,難道說屆時他們也都要與燕歸人一樣被驅逐嗎?
這種人心的悲鳴,就像是野地裏的野草,乍一看沒什麼,可它卻有可能在不經意間變成讓人驚顫的荒原。
楚東流得意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天刑真人這是在給他出頭呀,蘇夜因為燕歸人狠狠的羞辱了他一把,天刑真人卻立刻把燕歸人逐出宗門,等於是結結實實的打了蘇夜一個巨大的耳光。
楚東流瞥了蘇夜一眼,心中得意洋洋,“蘇夜,天刑真人都不站在你這邊,看你如何囂張,今天先打你臉,待我成為真傳弟子,我讓你連青雲宗都待不下去!”
然後,楚東流大步流星玉帶飄風的走到了燕歸人的麵前,以一種無上勝利者的姿態,輕蔑的俯視著滿臉蒼白的燕歸人。
“燕歸人,你已不是我青雲宗弟子,你還不快滾,還呆著做什麼,難道你還以為你有機會參加青雲試練嗎?”
說著,楚東流便一把拽住了燕歸人的胸膛,作勢就要把燕歸人扔出去。
“楚東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手剁了…”
忽然,一句冷淡的聲音飄來,聲音裏泛著的寒意,驟然讓楚東流渾身泛冷。
楚東流打了個激靈,轉過身來,氣急敗壞的吼道:“蘇夜,你當著天刑真人的麵,你竟然還敢威脅我…你…”
邊吼邊求助似的向天刑真人投去了一個眼神,畢竟沒有天刑真人給他做靠山,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法與蘇夜對抗的,無論是身份上的名義,還是真正的戰鬥力,蘇夜都能輕易碾軋死他。
天刑真人冷哼道:“楚東流,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蘇真傳的姓名,立刻道歉!蘇夜,你也不對,身為真傳弟子,理當愛護同門,動不動武力威脅,也不是一個真傳弟子對待同門師弟應有的態度。”
看著天刑真人果斷各打五十大板,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天刑真人對待蘇夜的態度更加冷漠。刻意的打壓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而且,楚東流也沒做錯什麼,燕歸人既然不是本宗弟子,理當現在就離開。”
天刑真人又補充了一句,似乎在可以強調著什麼,嘴角流露若有若無的笑意,甚是嘲諷。
蘇夜同樣也笑了,竟是無比直白的給了天刑真人一個更加嘲諷的笑容。他大步流星的走向燕歸人,與楚東流擦身而過時,忽然出手直接甩了楚東流一個耳光,頓時就把楚東流掀翻在地。
楚東流臉孔又腫了。
天刑真人則大怒了,厲喝道:“蘇夜,你幹什麼,無端欺壓同門師弟,這是什麼道理?還是你認為本座就治不了你了?”
天刑真人氣炸了,他料到把燕歸人逐出青雲宗,當眾打蘇夜的臉,蘇夜必然會有所反應,卻沒想到蘇夜的反應竟然是這麼肆無忌憚,當著他的麵就對楚東流出手了。
這等於是在挑釁他的存在,挑釁他的威嚴啊。
天刑真人心中一股殺機都被濃鬱的怒意一起炸了出來,整個魁仙穀,大量青雲宗弟子,甚至都有一種如刀劍懸於首的感覺,心中恐慌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