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我們出來了?”
蘇夜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世界,遼闊空曠,一馬平川,風景秀麗,靈氣充沛,甚至連天空都是久違的蔚藍,晴空萬裏,鳥語花香。這簡直讓蘇夜有了一種已經逃離血日界,重見天日的感覺。
蘇夜如此,就更別提木裂山、木煦等人了。
作為血日界土生土長的人,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什麼叫藍天白雲,不知道什麼叫青天白日,就更別提這種靈氣充沛的環境裏,隨便吸上一口氣都仿佛如沐甘露,渾身每一個毛孔都不由自主的張開,貪婪的吮吸著天地間的氣息。
僅僅十個呼吸。
木裂山等人就感覺仿佛煥發了十年青年,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
他們震驚了,興奮了,滿臉不可抑製的狂喜。
“出來了…我們終於出來了。”
“天啊,我們終於離開了血日界那個該死的囚籠了…”
興奮,激動,一輩子的夢想突然就這麼突兀的實現了,那種狂喜之情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熱淚盈眶。
唯有蘇夜始終保持著一份冷靜,在看到藍天白雲青天白日最初的那一刹那驚訝過去之後,蘇夜就知道他們還沒有離開血日界。
理由有二。
其一,他沒看到古玄門。這或許可以勉強找一個理由來解釋,說是木皇留了暗手,不必通過古玄門也可以離開血日界。但別忘了,血日界之外就是那一條木皇考驗的路,真的離開了血日界,首先回到的也應該是那一條路才對。
其二,蘇夜發現他一身被封禁的修為依然處於封禁狀態,沒有絲毫的動搖。在這裏他依然是一個凡人。
如果真的離開血日界,所有封禁於他的禁製應該全都消失才對,但卻沒有。這點無論,蘇夜也不會自欺欺人的找理由的,他也沒打算去找理由。
隻是他看著已經興奮的熱淚盈眶的木裂山等人,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告訴他們先別高興得太早,他們還沒離開血日界?
這話不用說,蘇夜也能想象得到。已經處於狂喜之中滿心以為逃離血日界的夢想已經實現的他們,一旦得知真相,會是何等巨大的打擊了。
一個人不怕落入困境,隻要心中保持一份希望,再大的困境也不會讓人沉淪,隻會化悲憤為力量,在困境中磨礪自己,讓自己揪著希望的尾巴前進。
怕就怕以為逃離了困境,卻發現自己作出了無數的努力依然還在困境之中,那種大起大落,足以打碎許多人心中保持的那份希望,直接從天堂跌落地獄,徹底的沉淪下去。
蘇夜好不容易才帶他們來到這個地方,他又怎麼願意看到他們受不了這個打擊而沉淪呢?
想了想,蘇夜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戳穿這個真相了,先搞清楚這個地方,順便先讓他們適應適應,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可他沒想到,諸人之中,竟有人還保持住了一份難得的清醒,這人正是木煦。
“咦,我們好像並沒有找到古玄門吧…”
木煦突然出聲,聲音並不大,有點像喃喃自語,隻是他自己在對自己的一種疑慮表述。可這聲音在木裂山等人卻不啻於是平地一聲驚雷。
古玄門三個字可謂是他們這輩子最執念的三個字了,他們這一撥敢於跟隨蘇夜離開十三皇朝闖蕩西部荒原,並且在闖蕩過程中修為暴漲,更因為他們的信念遠遠要比其他人高明一些,所求恰恰就是古玄門這三個字。
是以,狂喜之中,忽聞木煦提起古玄門,諸人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過來了,對啊,他們確實隻是經曆了傳送陣,可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古玄門啊。
難道第七個傳送陣其實就是古玄門?
那怎麼可能?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古玄門的模樣,但隨著蘇夜一路走來,他們早從蘇夜嘴裏得知了古玄門的模樣,根本就不是傳送陣那個模樣。
既然沒有穿過古玄門,那他們又怎可能離開血日界?
這一下子的反應,突然讓諸人臉色蒼白起來了。
其中一人,更是仰天怒吼了一聲,“這不是真的…”
隨即身體劇顫,連連口吐鮮血,瞳孔中的神采竟在短短兩三秒內渙散了,一身生命氣息也隨之消散。
“智兄…”
木裂山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此人倒下的身軀,卻發現無論怎麼吼也無法把這個人喊醒了,因為這人已經死了,受不了打擊而活活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