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陽有些尷尬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這些客人都是親朋好友,而且也不是刻意的貶低他。將心比心,換成是他自己,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怎麼可能會認為一個老實巴交的獵戶能夠把血雲寨這等凶殘匪盜趕走?
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就不說了。王先陽目光投向了老村長,這時候老村長開口最合適了。
“咳咳…那個諸位親朋好友你們不必擔心,我們既然敢擺筵席,就已經考慮到了那些該死的山賊會來搗亂。不過這都是小事,你們就聽先陽的,先回去就座吧。這事很快就能解決。”
老村長王忠正開口了。
這話說的也是讓人萬分傻眼。
都傻愣愣的看著王忠正,隻覺這王先陽瘋了,怎麼連老村長也一塊瘋了,噢不…這整個王家村上上下都不正常啊,你瞧這些王家村民,麵對血雲寨來襲,竟然一個個都不覺得害怕,連七八歲的小孩都一副躍躍欲試想要衝出去殺賊似的。
一個年老的客人忍不住道:“忠正老哥…你怎麼也…唉,哎呀…先陽年紀輕糊塗也就罷了,你老怎麼也跟著糊塗了。”
“糊塗?哈哈…我看起來像老糊塗的樣子嗎?行了,既然你們不回去就座那就看著吧。”
王忠正哈哈一笑,直接對著王先陽身邊的人點起了將,“王魯直、王盧海你們過去看看。”
“好!”王魯直王盧海二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外走。
哥倆自從成了武者,而且展露非凡天賦一口氣成了一流強者以後,早就盼著能跟人真正戰上一場了。
隻是王家村地處雪峰山附近,周圍根本就沒有武者宗派,也沒有什麼世家,不是莊稼漢就是獵戶,找誰切磋啊,總不能仗著武學欺負人吧,那跟土匪惡霸有什麼區別?
如今,血雲寨這等凶殘悍匪就在眼前,那可不就是現成的對手嗎,就憑血雲寨這些凶殘悍匪的惡毒作風,別說打傷了,就算全部打死了也不會有絲毫愧疚,甚至都是為民除害了。
“等等!”然而,老村長王忠正又把他們叫住了。
“你們兩個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老人家眼睛可不花。我警告你們啊,今天是我們王家村的好日子,那血雲寨要是識相自己願意退走就不要過分了,別讓血染紅了這片地方,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王魯直王盧海哥倆聞言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無奈的嗯了一聲,便頹喪的朝前走去。
“忠正老哥…你…你啊,你這是怎麼了啊,這兩個小夥子還年輕啊,你怎麼可以派他們出去送死啊。”年老的客人痛心疾首,神情哀痛不已,甚至是閉目不敢看了。
對麵數十米外,血雲寨也被王家村的表現驚呆了。
按照他們從前的經驗,他們血雲寨走到哪哪就得聞風喪膽。別說是小小的山村了,就算是個武道小宗門都會勒令門下弟子不要招惹他們。
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王家村,對他們的到來竟然沒有絲毫慌亂。甚至一個老頭兒竟然還一副渾然不把他們血雲寨放在眼裏的樣子,居然讓兩個年輕的小子主動過來了。
這兩個小子要幹什麼,講道理嗎?
他們血雲寨是講道理的人嗎,他們血雲寨需要跟人講道理嗎?
一時間,血雲寨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就這會兒,王魯直王盧海這哥倆已經來到了血手人屠蔣百裏的赤紅大馬前方停了下來。
“你就是傳聞中那個血雲寨寨主血手人屠嗎,早就聽說你的凶名了,講實話,我是真想直接會會你,看你這個凶名遠播的山賊頭子究竟有多厲害。”
“不過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我們王家村的好日子,見血的話不太好看,也容易嚇著四方來的客人。所以,你們還是走吧。今天就算放你們一馬了。”
王魯直有些鬱悶的說道,而他天生大嗓門,聲音不小。幾十米內的人都可以聽見他的話。
可把王家村村口那些客人驚得肝膽俱裂,有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直接嚇暈了過去,累得身邊的人手忙腳亂爭相扶持。
“放肆!你個該死的山野賤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跑到我血雲寨麵前放這種狗臭屁,給我死…”
血雲寨一眾山賊大怒,紛紛咆哮,咆哮聲震耳欲聾。蔣百裏身後一個連騎馬的資格都沒有的小嘍嘍,持著一口刮骨鋼刀,幾個急跳躥了出來,鋼刀當空劃出一道絢爛的寒光,當頭就斬向王魯直。
王魯直還真嚇了一跳,修煉時間尚短,平常與人切磋的機會也不多,這還是頭一回遇上敵人上來就奔著腦袋砍的,本能的被那股殺氣所驚。
可一抬眼,他就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