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澗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經多少年沒嚐過隆冬的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去是什麼感覺了,因為他是個祖仙,而且還是個比較高等級的祖仙,根本沒所謂隆冬的,沒所謂當頭一盆涼水。
可這一刻,聽了薑羅的話,他卻有了一種再度嚐到隆冬的當頭一盆涼水的感覺,甚至更寒,更冷,更加讓他顫栗。
他仔細看著薑羅那張臉,扭曲,發紅,紅裏透著青,青裏透著白。
他很懷疑薑羅是不是魔怔了,否則的話怎麼會出這麼瘋狂的話。
“看什麼看,本座的話你沒聽到嗎?”薑羅讓淩澗看得惱羞成怒,越發歇斯底裏。
嘶!
淩澗驚恐得抽搐,顫聲道:“您…的是真的,您真要殺…殺神玉長老?”
薑羅狠聲道:“廢話,難道你以為本座是在跟你開玩笑撂狠話嗎?神玉那個老匹夫明明是條老狗,卻沒有老狗的覺悟,處處跟本座作對,處處不給本座留臉麵,處處讓本座下不來台,你,他不該死嗎?”
淩澗知道薑羅是當真了,提起神玉長老時那滿腔殺意激蕩而出,根本就不是一時的瘋狂。麵對這種情況,他哪敢跟薑羅頂嘴,自以為是的勸解根本不能瓦解薑羅滿腔恨意,反而可能激怒薑羅,讓薑羅現在就暴走,將他殺掉。
淩澗忙不迭的點頭:“該,該…他當然該死,敢不把您放在眼裏,那就是罪無可赦。可是,那個老匹夫實力無比強悍,整個霄城除了老城主之外,恐怕沒有人有把握穩勝他,這要殺他,難度實在是…”
“廢話!如果沒有難度,本座找你來幹什麼,本座要是能一個人做到那還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麼?淩澗,你現在要明白一件事,神玉老匹夫隻是我爺爺身邊的一條狗,他的眼裏也隻有我爺爺,然而這霄城的未來卻是屬於我的,他要是不死,你們這些人誰也別想出頭!這不僅是為我,也是為你自己!”
“所以,本座再重複問你一句,能不能想辦法殺掉神玉老匹夫?”
一通怒火發泄之後,薑羅的怒火有些收斂,但殺意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淩澗怔了怔,心底卻活泛開了。
薑羅這番話還真觸碰到了他內心深處的念想了。
沒錯,殺神玉長老無論是難度還是後果都是極為可怕的,恐怕整個霄城也隻有薑羅才會有膽子產生這種心思。
可薑羅有一點也是沒有錯,神玉老匹夫自以為是薑逐的心腹,自以為是霄城的元老,整個霄城除了老城主薑逐之外,誰也不放在眼裏,哪怕薑羅都不被神玉老匹夫看得起。
現在是老城主薑逐在位,神玉老匹夫這樣的態度自然沒有問題。
可薑逐明擺著是要把霄城傳給薑羅的,一旦薑羅做了城主,那神玉老匹夫還繼續存在,那問題就大了,不僅薑羅這個城主沒有威嚴,他們這些指望跟著薑羅成為新一代霄城核心大佬的人也沒有出頭。
這絕對不能忍!
撐死膽大餓死膽。
這恐怕也是他淩澗唯一一次能真正成為薑羅最為堅定不移的心腹的機會了。
一咬牙,淩澗也豁出去了:“好,少城主請放心,屬下一定幫您想到辦法。您給屬下七時間,噢不,五…五時間,屬下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嗯?
看著一臉認真的淩澗,薑羅反倒愣住了。
為啥?
因為他實際上根本就不指望淩澗真能幫他殺掉神玉長老,淩澗這廝跟了他那麼久,有多少本事他能不知道嗎?之所以把淩澗叫過來,其實也隻想向淩澗一吐胸中的雜氣,順便讓淩澗幫著想想辦法而已。
連他自己都拿神玉長老無可奈何,淩澗怎麼可能殺掉神玉長老?
可此時,看淩澗那表情,似乎這廝還真有把握?
“五的時間?你什麼意思,你不要告訴本座,給你五的時間,你就能把神玉老狗的向上人頭摘下來給我?”
講這話,薑羅實際已經流露出了一抹嘲諷帶不屑的表情。
淩澗卻道:“少城主,屬下自然是辦不到這樣的事,不過屬下願意性命保證,隻要您給屬下五的時間,屬下一定帶給您一份驚喜。”
淩澗信誓旦旦。
薑羅將信將疑,但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雖然不相信,但反正對他又沒有什麼損失,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隨即,淩澗離開了。
他這邊一離開,那邊神玉長老、莫雲道、向問蒼等人也已經帶著一大撥祖仙展開了行動。通過他們的消息彙總,在距離火魔世界大約三路程就有一個隱藏的世界叫普凡界。那裏麵就藏著一支古修煉者。
那一支古修煉者實力不強,全族估計也就不到一萬個人。族長是個膽怯懦毫無魄力之人,平常連普凡界外附近三萬裏都不敢出,為此這回火魔世界罕見的古修煉者會盟,普凡界根本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