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火車站,戚少龍便隨著那婦人去尋她丈夫了,根據紙條上的地址,也不算難找,轉上兩趟公交車,又繞了幾條胡同,就到了一座還未完工的樓房前,四周還圍著綠色網子圍著,一群群的農民工正忙的熱火朝天
王大嬸上前攔住一個推著小車的中年男子問到“大哥,俺想問下你們這裏有沒有個叫王軍的啊”那中年人一聽,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哎呀,你是王軍大兄弟的愛人吧,王大兄弟可是遭了罪了啊,你們跟我來,大兄弟在宿舍裏呆著呢”說著便在前麵引路…
所謂宿舍,不過是樓房裏麵的一層,地麵上橫七豎八的用木板搭的“床”上混亂的堆放著被褥哦,由於不見陽光,裏麵彌漫著陣陣黴味,這讓戚少龍直鄒眉頭,最裏麵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腿上還打著石膏,腦袋上也纏著繃帶,上麵隱隱還滲出了血跡,王大嬸看到自己的丈夫這個樣子,立馬就淚如雨下了“孩他爹啊,你這是怎麼了啊,嗚嗚嗚嗚……”
床上躺著的人,立馬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人,登時就愣了,“娃他媽,你咋來了呢”
“你這老東西,你看你都成啥樣了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俺娘倆咋活呢”…
這時的戚少龍,已經拉住剛才領路的老漢,在一邊說著什麼,戚少龍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根,自己也點著一根說“大叔,怎麼個情況啊,跟我說說唄”
那老漢隻當戚少龍是王軍的親戚了,也沒隱瞞“唉,說來王老弟是真遭罪了,那麼高的架子,怎麼就能掉下來了呢,也得虧下麵有不少的沙子,要是沒有沙子直接掉到地上啊,這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最可恨的是那包工頭,就拿出三千塊錢來給包紮了包紮,從那以後就沒露過麵……”老漢越說越激動,也是,都是農村來莊稼人,農民兄弟都實誠,見到如此不公的事哪有不氣憤的,無奈他們一般都不懂得用法律保護自己的合法權利,在加上老實巴交習慣了,即使看到不公平的,也是敢怒不敢言
“哦,這樣啊,那你們包工頭住在哪裏知道嗎?”
“那誰能知道啊,人家是這本地的人,平時也都看不起俺們這些外地來的”
“那他不來的話,你們工地上誰負責啊?”
“你看那,對,就那個穿紅色上衣的,那個是他小舅子,現在都是他管事兒呢”
“行,我知道了,你們領頭的叫什麼啊”
“我們工頭叫張大彪,至於他這小舅子,我們就不知道了,這人比他姐夫更不是東西,平時對俺們這些幹活都沒個好臉色,也就沒人搭理他了”
“行了,大爺,謝謝您了啊”戚少龍道了聲謝,便向那個穿紅衣服的人走去,那家夥正帶著叼著煙瞎比劃著什麼,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戚少龍走到他跟前,也不說別的,直接拉住他問到“聽說你是這管事的?”
“咋滴,啥意思啊?”他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板寸頭,脖子裏還掛著條金鏈子,透過衣領,還隱隱能看到裏麵的刺青,看樣子是在外邊混過的,本來就是年少強狂,現在看到戚少龍拉著他,還用那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當下裏也就撂上了臉色“對,現在這裏我說了算,你怎麼個意思?”說著一手撥開了。拉著自己的手
“沒意思,我就想給王軍要個說法,這人在你們這裏出了事兒,好歹給個交待吧”戚少龍搞清楚了事情的 來龍去脈,心裏自然也很惱火隻是眼前這人不過也隻是個代班的,便也不好發作,依然是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人既然跟著你們幹了,出了事兒,這就屬於工傷,你們躲著不露麵,這是違法的”
“吆嗬,你他媽小JB崽子,算個什麼東西,來這裏裝什麼大半蒜啊?我跟你說昂,別他媽跟我整事兒,已經帶他包紮過了這就算是不錯了,沒讓他卷鋪蓋滾蛋,這已經很不錯了,怎麼滴,毛沒紮全就跑到這給人出頭了啊,我跟你說,馬上帶著那老不死的滾蛋,現在立刻馬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