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賭約(2 / 2)

“罪不及子孫?罪有應得?李疏雨既然已被家法處置…….?”李卿聞言隻感胸口一滯,腦中轟的一響,口中機械的重複著李遙觀的話語,隨即急切的對著李遙觀大聲問道:“表叔,你在說什麼?難道我父親他出事了?”

也顧不得會客時的規矩,便是走上去,抓著李遙觀的衣袖,大聲問道:“表叔,告訴我,父親他們出什麼事了!”

“放肆!”李殘煙忽然一掌拍在右首便的茶幾上,“砰”的一聲,那茶幾登時碎成了一堆如同沙粒般大小的碎粒,陰冷的對著李遙觀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是法,便是鐵麵無私,又豈能因為以時日無多來打發的。”

“可….這…”李遙觀隻感到李殘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如同猛獸一般朝著自己撲了過來,連忙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告訴我!我父親究竟犯了什麼事情,你們對我父親做了什麼?!”李卿轉而走到李殘煙的前方,大聲的喝道,言語之中絲毫沒有一絲忌憚的意味,有的隻是對至親的濃濃之情。

一旁的李欣哪裏想到平日裏頗為溫柔,遇事素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李卿,卻在此時忽然暴走,不住的偷偷拉扯的李卿的衣角,讓他不要說話。但後者卻隻是置若罔聞,仍是不住的喝問。

“有意思,有意思!”李殘煙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到李卿身前,淡淡的說道:“自我懂事起,除了父親和爺爺,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我說話,你李卿算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此言一出,李遙觀父女登時雙雙變色,立馬求情道:“李長老…..”

李殘煙袖袍一揮,兩人登時不敢再言。

李殘煙緩緩的繞著李卿走了一圈,然後在其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早知自己時日無多,渾不怕死,但一會我將你的手腳捏碎,再輔以我的獨門手法,讓你奇痛奇癢上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全身潰爛而死,你卻怕是不怕呢?”

“你!”李卿聞言身子便是一震,他如何會想到堂堂李家的長老竟會對自己說出如此狠毒的話語來,如此駭人聽聞的手段,即便是李卿這般看破生死也是為之心驚膽戰。

“隻要你告訴我你父親跟你說過的話,我倒是可以大發慈悲,讓你自生自滅。”李殘煙繼續輕聲的說道。

李卿此時已然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臨走之時父親根本沒有與我說過些什麼,即便真有說過什麼,我為什麼要告知於你?!”

“有骨氣!”李殘煙冷笑的轉身回到椅子上,雙目中射出如毒蛇一般的光芒,沉聲說道:

“李家族命!李疏雨叛逆家族,罪不可赦,現已按家法處置,廢去全身功力,斷去骨骼經脈,囚於李家萬年天牢,永世不得釋放。其妻子兒女因罪連坐,均處以破除丹田之刑,為奴為婢,即刻執行!更有他議者,同罪處之!”

李卿隻感腦中好似五雷轟頂,眼前登時一黑,腳下便是立足不穩,整個人連連倒退。

李殘煙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如同一記悶錘,擊打著李卿的心髒,十幾年來遭受的冷眼,和置身事外的無力感一股腦的爆發出來。

“我父親是無辜的!”李卿絕望的喊道,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叛族的舉動,唯一的解釋那便是遭人陷害。

“是否無辜,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我說的算。”李殘煙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意味,淡淡的道。

“是你?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的父親,我父親做錯了什麼?”李卿聞言一愕,隨即便是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著極大可能就是一切的罪魁。

“既然這個小子什麼都不知道,那我也不在此處久留了,趙館主,這小子如何處理你心裏明白。”李殘煙仿佛失去了耐心,袖袍一揮,便是站起身來,對著趙家勁淡淡的道。對於李卿這般已然失去了利用價值的螻蟻,他甚至是親手碾死他的興致都沒有,又如何會費心去回答他這個傻到無聊的問題。

李卿雖是睜著雙眼,但他此時仿佛可以看父親母親以及哥哥那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悲慘的命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屈服於命運,在不幸中沉淪,忘卻了抵抗。

“我要報仇!!”一個如同瘋子一般的嘶吼在李卿的腦海中久久的回旋。

父親,母親,哥哥的罪不能白受!!!

天即負我,我便逆天行之!!!!

李卿雙拳緊握,挺直了胸膛,雙目中透出堅毅的神色,忽然猛的衝上去,雙手張開,攔著李殘煙的身前,高聲喝道:

“李殘煙!你可敢與我立下生死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