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肴北高中。
我蜷縮在教室的角落裏,教室裏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周圍很黑,很冷,看不到半點光亮,我忍不住緊緊抱住了肩膀。槍聲響了整整一夜,從未停歇。淋濕的長發垂在我的肩上,濕漉漉的,滴著一滴滴水珠。我很冷,很害怕,這些都是我從未經曆過的。我自小便出生在豪門,爸爸是沐氏集團的董事長,媽媽是台灣立法委員。從小到大,我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出門有名車接送,有保鏢跟從。可是現在,我的保鏢們都躺在教室外的草坪上,身上被子彈穿出了無數可怕的窟窿。他們一動不動地躺在雨裏,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流出,融入雨水。想到這裏我又忍不住低聲抽泣。
一切在上午接到爸爸莫名其妙的電話後都變得不正常了。爸爸隻說,有人要對我們家不利,叫我趕快找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回家。之後,爸爸便掛斷了電話,杳無音信無。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於是我跑出了教室,可是在我跑到學校大門前的時候,十幾輛黑色的轎車衝破大門闖了進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不斷地朝我周圍的人開槍,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在血泊中。
羅叔叔,也就是唯一一名在槍林彈雨活下來保鏢,他拉著我往穿過學校的櫻樹林,往教學樓跑去。可是沒跑幾步,槍聲又從我們的背後響起,一枚子彈穿透了羅叔叔的大腿,他摔倒在雨水裏滿地的白色櫻花瓣中。
小姐,快跑!跑!躲到教學樓裏去……羅叔叔的話還沒說完,衝上來的幾名黑衣人不斷地朝他身上開槍。我嚇壞了,拚命地往羅叔叔死時手指的方向跑去,跑得鞋子都掉了,跑得地麵上的石子割破了我的腳裸。
我一直躲在二樓一個教室的角落裏,濕透的全身帶給我的隻有寒冷與恐懼,我想大聲哭喊,可是我又怕引來那些黑衣人,那些殺手,那些可怕的惡魔。
但是我的抽泣聲還是引來了門外路過的殺手,他們踢破門窗走了進來。隨後,有人打開了燈,照亮了躲在角落裏的我。
我感到莫名的恐懼,三個模糊的黑影發出恐怖的笑聲朝我走來。
我聽到桌椅挪動的聲音,三人中有一人獰笑著將桌椅拚湊在了一起。其餘兩人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想要從窗戶上跳下去,卻被一個男人抓了回來。他們把我抬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我就聽到他們解開皮帶的聲音。那時候我真的絕望了,恨不得自己沒有早點從窗口跳下去,早點一死了之,早點離開這個肮髒齷齪的世界。可是無論我怎麼哭喊,怎麼拚命掙紮,怎麼以死相逼,他們不停地撕扯著我身上被雨水浸濕的薄薄的裙子。我最引以為傲的身體就這樣曝光在三個無恥的惡魔麵前。他們繞著在我周圍旋轉著,一雙雙發亮的眼睛緊盯著我,我的身體。他們說我是他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最性感的女人,是造物主最巧奪天工的傑作。可是,我還是淚流滿麵,萬念俱灰,我覺得活著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嚐到了被咬破的嘴唇上流出的血液的味道,我想到了咬舌自盡。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
他的出現,如同午夜劃破黑暗的月光,如同清晨驅散迷霧的朝陽,如同天堂傾灑而下的聖光。我知道他是誰,他是隔壁班一名新來的轉校生,名叫,臨城……或許就是在那時候,我就認定,他就是我這輩子要等的人,我的白馬王子。
臨城的到來挽救了我。他用匕首將三個男人捅倒在地。我知道,他是為了救我而殺人。
我低著頭,流著眼淚,他走了過來,默默地低著頭沒說一句話。臨城脫下了他的風衣,裹在了我的身上,抱著我往門外走去。躺在他的懷裏,是我入夜以來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刻骨銘心的溫暖。
臨城把我帶到了他住的地方,將我放到他的床上。我不知道從學校到他家的這一段路我們是怎麼過來的,我隻知道,一躺入他的懷中我便睡著了。
臨城扶起我,用幹毛巾擦拭我頭發上的水珠。他說,現在外麵很多人在找我,所以還不能送我回去。我點了點頭,一動不動地萬念俱灰地躺著,無聲無息地流著兩行眼淚。
他說,你洗個澡吧,不然要著涼了。
我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任由淚水滲入我的脖子。於是,他走了過來,解開了包裹在我身上的白色床單,露出我光潔如玉的身子。他愣了一會,抱起了我,向浴室走去。
他把我放在他的膝蓋上,然後低頭試了試水溫。接著,他又抱起了我,將我緩緩地放到了浴池裏。我望著他,望著他出奇好看的麵容,望著凝固在他的臉上的水霧。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體上緩緩遊動著,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臨城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將我從浴池中抱了出來,我靠在他的懷裏,讓浴巾擦幹我身上每一處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