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卡片說得再明白不過,沐婈的姑姑最後一句無非是暗示你帶著沐婈遠走高飛!”預楓站在門口,一手拿著卡片,一手敲著房門。
“臨城,你就是個孬種!你就會像個女人的一樣躲在房間裏!做你的縮頭烏龜!弟弟,我們去把沐婈搶回來,到時讓她嫁給我們,再也不理你個死臨城!”預陽對著房門氣急敗壞地喊著,可是任憑他們怎麼呼喊,怎麼用力敲門,房間裏始終是沒有一點動靜。
“臨城,你現在滾出來還來得及!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去台北沐婈家!把他父母好好教訓一頓!再來個英雄救美!”
“老大,你看這第四段和第五段,沐婈都為你死了兩次!那該是多麼至死不渝的愛情啊!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羊入虎口嗎?臨城!我問你話呢!別以為你是我們老大……就可以對我們不理不睬!當然……對我們不理不睬也可以……隻要你現在就去把我們的未來大嫂給我們帶回來!”
“臨城,我的老大喲,麻煩你吱一聲行嗎?兄弟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僅僅隔著一扇薄薄的門,門外的人喊得喉嚨沙啞,門裏的人靜得將要窒息。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靠在門邊上,由著淚水肆無忌憚地劃過臉頰,在身子下彙聚成灘。
少爺,您的身上有炎煌最原始的詛咒,在您正式繼任祖煌之前,這個詛咒都不會接觸,但凡每一個與您在一起的女人都會受到詛咒的影響……不會有好的結果……
腦中一遍遍地回放著徐堯很久以前說過的話,起初,我是不信的,現在,我不得不信了。從林筱到玥琊,再到沐婈,無疑都是詛咒正在應驗的最好證明。我不想害了她們,如果沐婈和別人在一起能有好結果的話,自己何必又要千裏迢迢地趕去台灣去救她呢?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門的刹那屋外的兩個人便徹底安靜了。他們或許也從我我紅腫的雙眼裏看到了那根深蒂固的淒涼。
“你們別再說了,我是不會去台北的。”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拋開二人,我便頭也不回地下樓去。
“老大!唉……那你去哪裏啊?”預楓在身後喊了喊,我隱約聽到他無奈而又帶點惋惜的歎氣。
我望向窗外,天空顯得有些陰霾,總覺得像是籠了層灰紗,一切都變得灰蒙蒙的。風呼呼地灌入脖子,即便現在是夏日,也感到徹骨的寒冷。我忽然想起了沐婈姑姑的話,沐婈自小出生在豪門,注定將要成為豪門交易之間的籌碼。可是我又何嚐不是呢?我同樣受到了種種擺脫不掉也不能擺脫的羈絆。這都是命,命裏注定了一切,即便你再怎麼反抗都注定被命運緊緊地掐住喉嚨。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來,睜開眼睛。
天空又變回湛藍了,世界獲得了原有的光彩,風還是那般清爽涼快的。
“下麵請翻到第九頁,我們講下一章。”講台上的女老師說著提了提眼鏡又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她和教室裏其它的女生一樣,都沒想到下午我會來,更沒想到我會安安分分地坐在教室裏聽課。即便現在看到了,都還有點不相信。我衝每個望著我的女生優雅地笑了笑,然後低頭捧起桌上的課本。
窗外的草地上,有一株白蘭花枯萎了。褐色的葉子和白色的花瓣從樹上零零散散地落下來。用不了多久,學校的園藝工人便會把它挖走,連落葉也一並清掃了。然後一株有著淺綠色葉子,米黃色花蕾的健康的白蘭花會重新出現在這個坑中。逝去的白蘭花不會在這裏留下任何痕跡,唯獨剩下被風裹挾著的香氣穿入教室,遺留在我的發間。
學校裏的鍾磬之音突然響了起來,講台上的女老師合上書本,鞠了個躬說了聲下課便往門外走去。在門口拐角處,她回頭望了望我,望著我一動不動地麵朝著窗外,望著窗外那凋零的白玉蘭花。
周圍的學生都在陸陸續續地收拾課本站起走出教室,隻有女生還成群地聚集在雖然很寬卻還是顯得擁擠不堪的走廊上,並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有人已經握起手機在拍照,有人舉著相機,更有甚者背著攝像機,閃光燈亮個不停。
“各位同學,本校首席帥哥臨城於本日下午3點05分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教室內,並且打破以往在教室逗留不超過三十分鍾的傳統,整整一堂課都安靜地坐在位子上聽講,天哪!整整一堂課唉!臨城的到來直接導致了我校女生的瘋狂!各位請看,長125米,寬6米的走廊已經被擠得是水泄不通,目前校方派出了十多名保全維持現場的秩序。據可靠消息證實,東南西北四大校區的女生正在不斷朝這邊趕來,目睹聖瀛傳奇人物臨城的芳容。現場簡直混亂得一塌糊塗,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學長!”正當我為校報的記者的報道而苦笑不得的時候,尹軒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進教室,坐到了我身邊。
“是你啊。”我笑了笑,轉過頭望著窗外。
“學長,你怎麼會突然來學校啊?”尹軒白玉凝脂般的臉蛋再加上醉人的紅霞,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