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揣度這場戰鬥誰會取得勝利的時候,鶯歌燕舞憤怒了。
女人的憤怒是很可怕的,更何況一個正和男友你儂我儂隨時準備奉獻肉體的女人,於是,這一百多個大的出奇的電燈泡在它們沒命地追逐了我逾兩分鍾後,算是遭到了重創。隻見當鳥群從之前鶯歌燕舞揮手布下的瘴氣中摸清方向飛出來的時候,早已是蓄勢待發的鶯歌燕舞便將手中法杖一揮,一團綠幽幽的濃霧便朝那群剛剛露頭的紅頭隼撲去。有十數頭紅頭隼來不及規避,硬生生地撞上了綠霧。霧有毒,這是顯而易見的。之前的瘴氣也有毒,那也是顯而易見的。這群暈頭轉向的紅頭隼在綠霧中頃刻間折損一半,剩下的一半中,還不斷有“-150”“-215”等綠色的中毒傷害數字升起。更令我大跌眼鏡的是,這群損失殆盡的紅頭隼竟然沒有攻擊重創它們的兩名玩家,而是眼冒金星地在迷霧中打轉。由此可見,瘴氣絕對用令其產生幻象,不分敵我的功效。
令我沒想到的是,龍與卡拉OK這時候表現出了一個吊車尾者該有的現象。隻見他並沒有及時地發動技能亦或者魔法對鳥群造成傷害,而是連連向後退去。這一退,便退出了一個笑話。或許是他的注意力光顧著鳥群,而沒有注意身後自己布下的陷阱。隻見某男一個踉蹌,便向後翻倒在自己所布的陷阱中,隨著一連串連環爆炸聲,一大片血紅的數字從男子的身上升起。等他連滾帶爬地從彌漫的灰塵中站起來時,他的血條已然剩下了薄薄的血皮。如果我這時候不是老遠的離著他們賞花賞月賞打架,而是裝模作樣地混在鳥群中打幾下的話,我可以保證,那會兒我就可以要了龍與卡拉OK的命。
隻是當我意識到這點,再想催動淩風步趕上前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龍與卡拉OK掏出血瓶沒命似的灌下不說,就連不遠處禦敵的鶯歌燕舞也注意到了男友的窘境。而就在她回頭想要照顧男友這一邊的那一刹,一直被幻術壓著打的禿鷲們就抓住時機奮起反抗了。幾乎在一眨眼的功夫,一頭翼展超過三米的禿鷲(很可能是之前從背後偷襲我的那隻)便撲到了鶯歌燕舞的麵前,鋒利如倒鉤的爪子一下子便破開了鶯歌燕舞的上衣,在她細皮嫩肉的胸口和胳膊上抓出一道道鮮紅的額血痕。鶯歌燕舞一吃痛回過神來,舉起法杖想要還擊卻是不盡人意。醞釀到一半的幻術被打斷,隻一個轉眼的功夫,鶯歌燕舞身上就多了深深淺淺長長短短不下十道血道子。萬幸的是,女孩子最在意的容貌還是沒有被刮花的。
鶯歌燕舞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至少從她自身難保之際還顧著男友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讓我看到了當年羅密歐與朱麗葉、白素貞與許漢文的影子。悲哀的是,鶯歌燕舞在百忙之中分出神來,想要分擔龍與卡拉OK方麵所承受的壓力時,她的腳丫子下錯了地方。隻見一陣綠光驟然從鶯歌燕舞的腳底升起,沿著小腿一直往上如藤蔓般漫及大腿,她便成了本人入遊戲以來所看到的第二個被自己所布的陷阱攻擊的人。
伴隨著漫開的綠光,鶯歌燕舞的雙腳顯然是被束縛住了,動彈不得,看來這還是一捆綁陷阱。龍與卡拉OK見狀連忙上前支援,緊跟著連我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龍與卡拉OK一腳踩在一塊拳頭大小的岩石上,隻見那岩石驟然陷了下去,連帶著龍與卡拉OK的左腳也一起下陷。龍與卡拉OK還沒來得及抽出左腳,便眼睜睜地看著從地下冒出的一個類似捕獸夾、邊緣遍布鋸齒的東西一口咬住了左腳,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從腳踝席卷全身,連我看著都寒心。要知道,《重生》中有10%的疼痛感覺,每當遭受怪物攻擊,係統處理器會自動淡化痛覺,然後按設定的比率傳輸模擬信號進入神經中樞,從而產生痛覺。
“啊——”龍與卡拉OK殺豬般的叫聲令鶯歌燕舞心疼地直跺腳,可是這也沒能使她從束縛陷阱中脫離出來。到了這裏相信很多人也會恨得牙癢癢,甚至不禁要問,難道他們看不到自己布的陷阱嗎?答案是,看的到。陷阱布施者或者其所在的隊伍隊友,都能夠看到陷阱所在的位置。但是,錯就錯在鶯歌燕舞施放了大規模的瘴氣。萬事皆有利弊,瘴氣對於猛禽來說無疑是一大兼具殺傷力和導致攻擊紊亂的大殺器,可是,它也很大程度上限製了鶯歌燕舞等人的視覺能力,導致慌亂之中他們紛紛踩中陷阱,成了雷區中遭受傷害最大的人群。
即便雙腳遭到暫時性的束縛,鶯歌燕舞的攻擊依然顯得頗有些從容,其中甚至不乏章法。魔法幻術有條不紊地從法杖的頂端傾瀉而出。可龍與卡拉OK就顯得不那麼自在了,這可能與他的職業有著很大的關係。畢竟,獵人講究的是靈活性。眼下他的左腳受傷,再加上鳥群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困,隻能費力地揮動長矛,阻止猛禽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