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舉到半空,範政的手停住了,他忽然想到就算是找到清雅母親的墓,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凶手,警察是不會相信的,想到此處,他冷靜了下來,剛才的他差點因為周青的質問失去理智。
“我差點著了這小子的道!”抹去額頭的冷汗,範政平靜了許多,片刻後,他緩緩道:“就算她的墓在那裏又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跟我哥的死又有什麼關係?警察會相信嗎?”
範政又玩起了無賴,但這招卻很管用。
聽到自己母親的墓也在天光山莊,範清雅騰的站了起來,詫異的看了看周青,然後把目光轉到範政的身上,道:“叔叔!我媽的墳在天光山莊?”
範清雅突然發問讓範政感到很意外,但他也沒否定,因為清雅母親的墓就埋在天光山莊。
“你真的把媽媽的墳遷過來了?”範清雅搖晃著範政的胳膊,對於母親的墳,她一直不知道在哪裏,母親去世後,範贏擔心範清雅年紀小,去墓地會染上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所以一直沒有讓他去。
長大以後,範清雅忙於學業,所以每年上墳都是範贏去,如今範贏死了,她母親的墳在哪裏就成了迷,因此當聽到周青說母親的墳就在天光山莊,她便像瘋了一樣,對她來說,見到母親的墳,就好比見到母親本人一般。
“你說啊!你快說啊!我媽到底在哪裏?”範清雅情緒徹底失控,拚命的搖晃著範政的胳膊。
“清雅你幹什麼!”範政一把甩開範清雅喝道。
範清雅睜著大眼睛,指著範政大聲道:“你是凶手!就是你殺了我爸,你快說,你把我媽埋在哪了?”
“清雅,你是不是瘋了?”見範清雅失態,範政一把推開她。
“我瘋?你說我瘋?我是一直看在你是我叔叔的麵子上!否則我早把這些交給公安局了!”說完,範清雅一把把懷裏的信封摔倒了範政的身上,頓時信封裏的紙張散落了出來。
範政皺著眉撿起地上的紙,上麵寫得都是賬目,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上麵都是他做假賬的賬目,每一筆數額都不小,夠他做幾年牢的。
“你查我!”攥緊手裏的賬目,範政怒視著範清雅喝道,他實在想不到前者手裏竟然還有這種證據,雖然他殺死範贏一事根本無法定罪,但這些賬目足夠讓他在監獄待上一輩子了。
“我查你?我要查你你早就進監獄了!這都是我爸給我留下的!他一直都拿出來!”範清雅發了瘋一樣哭喊道。
愣了一下,範政冷笑起來,須臾才道:“我哥他就是不相信我!”
“怎麼不相信你了!他一直拿你當最親的人看待!”範清雅高聲道。
雙目緊閉,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範政搖了搖頭,以示否定。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沒想到範贏既然留了這麼一手,自己真是疏忽,這麼一來,他肯定是要坐牢的,這可是他不能接受的,那麼出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殺死範清雅這四人。
想到此處,一抹殺意自範政的心底升起,再次睜開眼眸,他的雙目變得冰冷,他陰沉道:“親人!嗬嗬,要是他真拿我當親人當年他就不會不救我的兒子!兒子沒了,麗花也走了,兩個最愛的人不在了,這麼多年我活著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當時突然一個大浪打過來小龍就失蹤了,我爸也沒有辦法啊!我爸已經內疚一輩子了!你還要他怎麼樣!”提起當年的心結,範清雅覺得範政誤會了父親,
“沒辦法?嗬嗬,我以前也這麼覺得,但是三年前有一次我倆喝醉了,你爸他哭了,他告訴我當年他眼看著小龍被海浪卷走,小龍還呼救他,可是他看著向深海卷去的小龍,那一瞬間他膽怯了,他就沒敢往深處紮,而是去喊人了,結果小龍被海水淹死了,你說他自私不自私!眼看著自己的親侄子,我的兒子被淹死而不去救!”範政麵目變得猙獰,可以看出,這件事他有多麼恨範贏。
這件事對於範清雅來說頗為意外,因為範贏從來沒有跟他們講起過這件事。
王浩聞言也愣了一下,眉頭緊皺道:“那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借口殺我義父!人都有選擇生存的權利,再說我義父也立刻喊人幫忙,他盡力了!”
“盡力?那都是虛偽的,他就是個自私的家夥,他有和田靜重聚的機會卻不告訴我,他害死我老婆孩子,他卻要家人團聚,這種人還不自私嗎!和家人團聚的機會隻有一次,隻有他死,我才有機會!我才能看到麗花和小龍!”範政顯然很激動,他嘴裏說的田靜就是範清雅母親的名字。
“家人團聚,看到麗花和小龍?”範清雅頗為不解,她懷疑範政大概由於情緒激動而語無倫次了。
見狀,紫影緊張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平時冷靜的範政竟會突然情緒失控,說出了他們的計劃。
察覺自己說漏了嘴,範政也感到很後悔,但有一轉念,範政今天放走範清雅他也是做大牢,那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範贏他都殺了,不差這幾個,於是他眸光一冷,猛的抬起手臂,給紫影下了殺人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