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充斥著刺鼻腥臭的青石街道,卻早已看不出道路的模樣。有的隻是無盡的泥濘,以及被覆蓋著的糟粕和黑暗,甚至連一點鮮活的生氣也被排斥在外,陰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而就是這樣一條小道上,卻列有重兵把守。
一位位看似猛虎,十分彪悍的將士,身著鏽跡斑斑卻密不透風的鎧甲,筆挺的立著。任憑狂風飆過,驟雨洗禮,也不敢妄動分毫,真如一具具僵硬的死屍一般,讓人心中生畏。
雖然這條封鎖的小道,陰森的嚇人。可不想卻真的有人敢壯著膽子向內走去,任憑黑暗將自己慢慢吞沒。
逐漸沒入黑暗的行者也是詭異,佝僂的身上隻隨意披著一件破碎的風衣,不加以任何裝飾。而肩膀上卻靜立著一隻紅眼烏鴉,搖晃著腦袋巡視著周圍的一切,像是在警戒著什麼似的。
而它腳下的主人卻雲淡風輕,拄著一根蛇頭拐杖,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街道的深處行去。走路的神情顯得格外平靜、熟悉,很快就與周圍的景致融於一體,不分彼此。
可不想,他肩上的烏鴉卻被這壓抑的氣氛嚇破了膽,不安的很。
腦袋搖晃的像隻撥浪鼓,扯開嘶啞的嗓子放出尖銳刺耳的低鳴。隨後又騰空躍起,鋪開兩扇黑墨一般的翅膀,揚起一片風旋,頃刻間就將站得筆挺的護衛呼啦吹倒了一片。
然而當將士倒地,鎧甲散落之後,卻隻見蓬鬆的甲胄下隻留下一具具森白的骷髏,絲毫活人的氣息也沒用尋到。無形間又為這條幽靜的小道染上了幾點神秘、陰森和恐怖。
看到眼見這一幕,神秘的佝僂老頭卻不驚訝,隻是輕哼了一聲。自語道:“辛吉德,沒想到你的脾氣還是這般的怪異,居然又拿帝國的將士當成實驗品。若不是念你還有那麼些許用處,死神的鐮刀早就劃過了你的肩頭,還容你這般囂張下去?”
說話間,破爛不堪的披風內無聲的探出一張瘦骨嶙峋的手,輕輕的將烏鴉托起,捋順了它倒豎的羽毛,便再度向著陰森的街道深處行進。
並未行至多遠,神秘的訪客便停了下來。
隻見眼前是一扇破敗腐朽的木門,似乎一腳就能踹碎,卻虛虛實實的遮掩著,仿佛裏麵蘊藏著一件驚天秘密,待人發掘。
時不時還有一兩聲尖銳且癲狂的笑聲從屋內傳出,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暗暗猜測此地是否還與冥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然而這位訪客卻並未停留,輕輕抬手便推門而入。
老者前腳剛剛踏入,還沒來得及借著餘光查看周圍的情況。
下一刻,卻已被一團綠色的黏稠的液體包裹、禁錮,結實的像尊鐵棺,任憑他如何掙紮也擺脫不了束縛。
“斯維因,如何?這個小家夥可是我窮極一生,最偉大的發明。今日你來的正巧,就用你檢驗一下它的力量吧!”老者還在嚐試掙脫束縛,屋內已然傳出一陣趾高氣昂的自詡聲。
可是被喚作斯維因的訪客隻是輕輕一聲冷哼,手中長杖輕輕的在地上一敲,他的身體便由腳而上,一點一點化為虛無。幻化成無數隻濃墨一般的烏鴉,至於他的本體已經從禁錮中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緊接著烏鴉的身體迅速膨脹,變成一顆顆閃動的光球。隨後隻聽見一陣陣轟鳴聲,滿屋的烏鴉全部自爆開來,原本堅硬如岩鐵的黏液瞬間崩潰,水滴一般濺滿了殘垣斷壁。
。。。。。。
煙塵和爆炸聲傳遍整座小城,卻抵擋不住時間的力量,漸漸消散、沉澱,再也尋不到剛才激戰過的痕跡。
“哼!辛吉德,這就是你費盡心思研究出來的寶貝?也太不禁打了吧!隻一招就被炸的連渣都不剩了。看來這些年你過的太平靜了,不光身子骨不靈活了,連腦袋也生鏽了。廢寢忘食就隻研究出這樣一個小孩子玩意?”隨聲望去,卻見遠處的廢墟之上正立著一人,佝僂著身子,像極了出來覓食的禿鷲,讓人生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