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本就是一個直腸子的性情中人,他對於別人的看法隻有兩個,一種是可以交朋友的人,一種就是不可以交朋友的人。所以他也沒用停頓,抬手便推開酒吧的大門,走了進去。
剛踏入,蓋倫便在其中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一雙雖然明淨、清澈,卻對一切都充滿質疑的雙眼,一刻也沒用從他的身上移開。仿佛蓋倫稍有不軌行徑,下一刻他的腦袋也會像山賊一般,被開個大窟窿。
發現蓋倫那一身不凡的氣質,莎拉的嘴角不由露出幾分輕蔑的笑容,率先開口道:“這裏的老板早就嚇跑了,想喝酒,自己倒。”
蓋倫也不含蓄,拿起吧台上的杯子便在酒桶裏舀了一杯啤酒,先是一飲而盡,隨後才又舀了一杯,才慢悠悠的走到莎拉的對麵,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
“你就是莎拉小姐吧?我聽鎮上的人提起過你。我倒是不覺得你是為了錢才和海盜山賊做對,我反而覺得你有說不盡的恨,純粹是為了報仇、報複。”蓋倫開門見山的說道。
莎拉臉上的輕蔑這一刻更加明顯了幾分,雙手在腰間一晃,隻聽“嘭”的一聲,兩杆火槍已經被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槍口直至蓋倫的胸部。但是她的手卻不放在扳機上,而是頗為自信的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岔開話題恐嚇道:“小子我勸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我就讓你看見你自己的腦漿。”
蓋倫卻是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活動了一下酸麻的筋骨。
這微不足道的動作,在莎拉的眼中卻是極危險的訊號,下一秒她已經將一杆火槍抓在手中,極為戒備的說道:“小子,你認為是你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所以我奉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否則我的手一滑,我也不敢保證你的腦袋搬不搬家。”
可是蓋倫依舊沒有將眼前的恐嚇放在眼裏,還是極為鎮定的拿起自己的酒杯,豪邁的將啤酒牛飲而盡。還扯開嗓子對著空屋子嚷道:“好酒啊!老板,來,再來一杯。”
莎拉的雙眼此刻眯的更深了幾分,怒視著眼前的異類,壓低嗓音問道:“說吧,你是誰?征服者之海的十大海盜我都見過,卻沒有見過你這號人物。老實交代,你是收了誰的錢,來殺我?”
蓋倫卻依舊充耳不聞,拿起兩人的空杯子,大步走到吧台前,又舀了兩杯啤酒,反身便走了回來。但嘴上卻爽朗的一笑,試圖打破尷尬,說道:“莎拉小姐,別張口就是‘殺’啊,‘死’啊這些詞,搞的別人都不敢接近你了。害的我們連杯啤酒都沒人幫倒,還得自己動手。”
眼見著蓋倫又有動靜,莎拉也是緊跟著他站了起來,但她的神經卻沒有放鬆,依舊舉著火槍,時刻戒備著。
“別在我麵前充好人說教,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影響了老娘的雅興,我一槍蹦了你。”
蓋倫聽到莎拉的再次恐嚇,依舊不怒,笑嗬嗬的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德瑪西亞的軍團長蓋倫,有事路過此地,聽居民說起過你,就來看看,說不定能交個朋友。”
說著,蓋倫還不忘將剛舀來的兩杯啤酒,一杯送到莎拉小姐的身前,一杯自己小喝了兩口。
“德瑪西亞的軍團長?我倒是聽說過你的名字,就是沒想到你會來這麼偏遠的小鎮。說吧,來找我什麼事?不要說我殺幾個小毛賊也觸犯你們德瑪西亞的什麼狗屁法律,老娘我可不吃你們那套,要打隻管招呼就是,要來你們那套文縐縐的東西我可受不了。”
“莎拉小姐,你殺的都是海盜、山賊,這些都是通緝要犯,褒獎還來不及,幹嘛要抓你。再說追捕這種活都是薇恩小姐的強項,我可做不來。我隻是聽說你在征服者之海闖蕩很多年,所以想請教你一些問題罷了。”
“別叫我莎拉,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厄運小姐。如果你不怕被沾染上厄運,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但是意思意思總該有吧?”說著莎拉還不忘雙手比劃著數錢的姿勢,可見這莎拉也並不是完全仇視海盜、山賊,錢在她的心中還是一輪不滅的紅太陽,令她向往。
“對不起,我這人好酒、好武、好結交朋友,就是不好財。所以要錢沒用,要命倒是有一條。”
“原來是沒錢的土包子,那還談什麼?算了我走了!你還是找別人先施舍你點,再來找我吧!”說完,莎拉還真不客氣,抓起桌上的兩杆火槍,便向門外走去,絲毫留戀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