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關鍵的時候,才最能看清一個人。】
“對於訓練了無數殺手和間諜的刹那家族來說,天人組織沒有多少秘密是可以守住的。何況你還曾是傅雲峰另一個得力手下風烈的目標。話說……你不喜歡多愁善感的女人嗎?男人不都希望女人感性一些嗎?”
維多利亞雖然不停的在說著話,但聲音卻是越來越輕,就連密林間的一絲清風, 都幾乎能蓋過她的說話聲。
“我喜歡直率型的女人,直接、幹脆,不用我去猜、去想,那就是最好的了。”
“嘿嘿……看樣子你被那種讓你去猜、去想的女人傷害過……”
聽到凜的那番話後,維多利亞的身體像在笑般的抽動了兩下,然後徹底不動了。
而凜也感覺到維多利亞的身體突然重了不少!
隻有徹底昏迷,或者死去的人,才會因為肌肉完全放鬆,而體重突增的!
“維多利亞!醒醒!”
無論從哪個方向都幾乎看不到頭的密林中,傳出了來自韓凜的喊聲……
黑色的越野車在密林間由低矮的草叢所構成,絕算不上是平坦的“路”上飛速行駛著,為了盡量減少維多利亞在顛簸時,所可能受到的二次傷害,凜不單為其綁好了安全帶,甚至還把自己的安全帶拆下來,以近乎五花大綁的方式,把如今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維多利亞,死死的固定在座位上。
望著維多利亞臉上那已經逐步止血的傷口,以及座位下那一大灘血跡。凜咬了咬牙,把自己的集中力盡量放在駕駛上,他很清楚,隻有盡快趕回大炮鎮,維多利亞才有得救的可能,以理性角度去考慮問題,是韓凜身上一直以來最大的優點。
很快,駕著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韓凜,帶著維多利亞趕回了大炮鎮,並抱著滿身是血的她衝入了鎮上的其中一間診所中。
診所中唯一的兩名男性醫生,在看到韓凜後,先是對望了一眼,有點恐懼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急急忙忙的準備手術的用具,絲毫就沒有提到錢的問題。按大炮鎮一向的慣例,醫生從來都是先錢後治的,為的就是怕那些貧窮的雇傭兵根本給不起治療的費用。
而為了保護好自己,在診所的門口,一般都會有一支十五人以上的雇傭兵隊伍,以確保沒有人可以在醫生的地盤上撒野,但很顯然麵對曾在大炮鎮一旅館中與維多利亞聯手,殺死數十名雇傭兵的韓凜來說,這點人還遠遠不夠。
既然無法抗拒,就隻能選擇服從,這就是南印大陸弱肉強食的規則。
這也是兩名醫生心中一致的答案,雖然他們還並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把這個被炸得像血人般的維多利亞從瀕死的狀態中拯救過來。
“她斷氣了!起搏器!”
中年男醫生滿頭大汗的邊看著在病床旁的那些顯示心跳情況的儀器,邊朝身旁一名女護士大喊。
望著手術室中那正不停忙乎著的兩名醫生,以及一名女護士,凜咬了咬牙,把側翼殺手拿在了手中,安靜的走出了手術室。眼下他也隻能選擇相信這兩個醫生,而且凜則必須要把目光放在診所外,要知道上一次打算圍捕韓凜的獵犬傭兵團的人,之前的失利,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收到風聲,趁這個機會再來偷襲,一雪前恥。
在大炮鎮這些龍蛇混雜、危機四伏的地方,就算是凜都要時刻保持著警惕。否則維多利亞還沒救過來,兩人就可能會死在別人的槍下了。站在手術室門外的凜,雖然目光主要放在外麵,但卻依然偶爾會透過手術室虛掩的門,向正在接受手術的維多利亞望去。
在這個地方,他誰都信不過。
而與凜一樣,在這裏對身邊一切都不相信的,還有診所外,本負責保護雇主,也就診所醫生,手持輕機槍的雇傭兵,他們不敢對韓凜動手,卻也不敢把目光從對方的身上挪開,生怕對方像殺獵犬雇傭兵團的那些人一樣,殘忍的把自己殺死。
在大炮鎮這個小小的診所外,凜就這樣一人一槍,與那些雇傭兵對峙著。
要是換做是前段時間,凜這個行為,無疑是找死,因為當時的大炮鎮雇傭兵隨處可見,各種兵團比比皆是,但如今的大炮鎮興旺程度卻早已不如之前。
由於都蘭聯邦及另外幾個國家已經揚言要進攻南印大陸,推翻多度爾政權,所以大部分活躍於這裏的外國雇傭兵已經基本撤離,規模為兵團式的那些更是逃得特別快。要知道雇傭兵是為錢做事的,而不是像戰士那樣,為了榮譽或者其他精神層麵的東西。
看錢、看勢頭做事,是雇傭兵一貫的作風,既然軍事能力有限的多度爾政權注定要隕落,南印大陸的其他軍閥將會被大國所肅清,雇傭兵留在這裏,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昔日曾異常興旺的雇傭兵樂園,此刻因為大戰的硝煙即將降臨,已迅速變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