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正吃驚,準備揮起拳頭朝伊格尼斯砸出時,對方竟以令他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把他的身體往下扯,黑人但覺眼前一花,自己已跪在伊格尼斯的旁邊,右臂則被其反扭著並壓在大腿之下,伊格尼斯笑著,他的腿是淩空壓住對方手臂的,等於有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黑人的肘關節上。
任這黑人多有肌肉,多有力量,此刻手臂傳來的陣陣即將脫臼的痛楚,依然令他麵容快速扭曲。更可怕的是,他感覺到對方真的準備要他脫臼。他不再理會出行前索羅女士曾囑咐過的話,他快速從後腰抽出一把手槍,打算為自己的扳回一點顏麵。
“請不要這樣做。”伊格尼斯一句輕描淡寫之餘,略顯關切的話。令黑人不禁遲疑了片刻,然後就在那麼一點點時間裏,他發現了自己青筋暴現的脖子上壓著一塊扁長的東西。
他自己感覺不到那是什麼,卻能感受那扁長的東西正慢慢隨著他血管的跳動深入他的皮膚,很慢很輕,卻從未停止。他越激動,血管跳動越快,那個東西就進入的更快。日常訓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黑人的大腦裏瘋狂的尋找著答案,剛剛自己明明與同僚一起對伊格尼斯進行了金屬探測,證實他全身沒有任何金屬利器,這到底是從何而來的武器?
黑人視線的角度無法看清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器,但其他特工可是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塊經過特殊工藝製作而成的塑料薄片,比名片還要薄,可以讓使用者輕易的把它藏在衣服的袖口處,非常鋒利,而且異常堅韌。
伊格尼斯的右手食中兩指夾著這把金屬探測器無法探測的“名片”,輕輕的按在黑人的主動脈上,他並沒有在上麵使用半分力氣,隻是輕輕的緊貼著。黑人脖子上的傷是因為他自己過於激動,血管活動加快,觸碰到“名片”才擦傷的。
“名片”的鋒利程度可想而知,要是伊格尼斯稍微用力,這個特工估計就看不到今天富頓的日落了。
盡管手腳均用於控製一名壯漢,但伊格尼斯的坐姿依然如此優雅,甚至可以伸手拿過桌上的一杯水。擺平一個強壯的特工在他身上似乎是一件如喝水般簡單的事情。見同僚被鉗製,其他三名特工未等索羅女士命令,便衝到伊格尼斯的身邊,利索的拔槍紛紛指著他的腦袋。
隻要總統或索羅女士下令,他們將毫不猶豫的開槍轟掉伊格尼斯的頭。
“住手!”辛傑夫鼓足氣大聲道,見這個下馬威結果弄巧成拙,他內心不禁痛恨自己過於低估這個看上去像軟弱文人的伊格尼斯了。
索羅女士此刻也暗暗叫苦,沒想到這些年自己花這麼大精力調查伊格尼斯,竟沒有查出他有這麼強的搏擊能力。這下辛傑夫肯定對她的工作能力有所質疑了。
見特工收起了槍,伊格尼斯也識趣的鬆開了黑人的手臂,後者悻悻退開之餘,一摸自己溫熱的脖子,不僅冒了一身冷汗。“名片”已經劃破了他的主動脈,血已經順著他的脖子流進領口。幸虧傷口並不深,此刻的他馬上接受包紮,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實際上隻要辛傑夫再慢幾秒鍾才出言製止,越來越激動的他就有可能被薄薄的“名片“奪去性命。這一點不光是黑人特工,連辛傑夫和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在眼裏。
伊格尼斯已經手下留情了,他是有誠意來談這筆交易的。這是他們從剛那件事裏所得到的信息。
“那麼,總統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伊格尼斯依然保持著他那一貫自信滿滿的笑容,似乎這場交易談判還沒開始,他已經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當權者的會議時間盡管一般並不長,但在俱樂部各處把守的特工和軍人可不這樣想,要留意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記者甚至不知情的民眾,是一件令人非常疲憊的事情。特別當他們收到的命令是格殺勿論時,他們本繃緊的神經更變得如發絲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