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小冉家的門口,那顆棗樹在風中不斷的搖晃,天上飄過一片大大的烏雲,陰影將這老宅子遮了起來,我走上台階輕輕一推,門竟然輕鬆的開了。
院子裏雜草有腰那麼高,還有一些寬葉的小樹肆意的生長,一米多寬的石板路都被徹底遮擋了起來,冷風吹過,雜草和樹葉沙沙的響,讓我沒來由打了個冷顫。
撥開雜草和樹枝我一步步向裏走著,腦中卻很亂,小冉又騙了我一次,這院子根本沒法住人,她就是周家那淹死的小女孩,是個鬼。
走過二道院,前麵是水泥地,我一眼就能看到那巨大的八卦鏡,可是這鏡子早就碎了,像是被人故意砸碎的,在破碎的鏡子中我的身影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就像是我的心。
小冉是鬼,那麼說明房紫?也是鬼,我自嘲的想也許死了就能和房紫?在一起了。
走進房間,發現灰塵將所有的東西都掩蓋了起來,足見有很長時間沒有來人了,怪不得小冉兩次都沒讓我進屋。
走著走著,我腳下突然被一個硬東西隔了一下,拿起來一看不由一哆嗦,又是一截手指,這手指已經變成了骨頭,上麵纏繞著紅色的絲線,怪異的繩扣我從來沒見到過,這節指骨非常冰冷,拿在手裏向冰塊一樣。
我覺得怪異想要扔掉,可卻發現紅繩竟然綁在了我的手腕上,根本解不下來,我著急的拚命扯,急的滿頭大汗,不知不覺退到了客廳,八卦鏡裏的我雙眼發紅,像是著了魔一樣瘋狂咬著紅繩,最後竟然拿起了鏡片對著手腕割了下去,方向正是大動脈。
嗡,我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在看手腕上根本沒有什麼紅繩,更沒有指骨,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可卻那麼真實。
這是小冉要殺我嗎?我心底想著,心底更有點發寒,這地方還是不要呆了,想著就要走,卻發現八卦鏡的鏡麵破損的地方有東西。
要不是剛才我瘋狂的時候弄掉了好幾個鏡片可能還發現不了這暗格,我小心的將東西拿出來,發現是一個人的名字,胡碚石。
胡碚石是誰?不過這個人的姓讓我想起了胡楊和胡明,這短時間胡家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肯定有難以告人的秘密,周家原來是抓鬼的,這麼鄭重的把胡碚石的名字放在八卦鏡裏,肯定和鬼有重大關係。
我想趕緊查查這胡碚石到底是什麼人,剛邁出門口,就發現院子裏的情景變了,院子裏的雜草和小樹不見了,整個院子寸草不生,一條石板路直通大門,在院子的中央,一株巨大的杉樹迎風搖擺,抬頭看去連一絲陽光都看不到,這是著火的周家大院。
整個院子顯得陰森昏暗,就像是冬天入夜的傍晚,蕭瑟的冷風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心底暗道不好,腦袋像是機械一樣一點點向左轉去,三口大缸立刻出現在我的麵前,雖然是白天,可我一樣能看到大缸上冒著黑色的鬼氣。
鬼氣凝結成人臉的模樣,耳朵裏傳來胡楊的鬼叫:“你終於來找我作伴了,來吧,這裏很舒服啊。”
劉永康空洞的雙眼冒著鬼氣,咆哮著說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來找我我就不會死,我要殺了你,拿命來。”
兩隻大缸的缸蓋不停的顫抖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最裏麵的缸蓋上坐著一隻黑貓,就算是白天眼睛一樣冒著冷冷的藍光,詭異的盯著我,貓嘴像是在詭異的笑著,嘴角還帶著凝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