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有三十多張,排在一起就像是一部紀錄片,照片的第一張是斷手,一把菜刀狠狠的將手腕切斷,血液噴灑把手掌遠遠的拋開,牆壁上滿是鮮紅的血液,血液順著牆壁流下,劃出一道道殷虹的線條,把整個暗室都渲染的格外壓抑。
接下來就是一個男人的臉,他的臉扭曲而瘋狂,眼神殘忍卻帶著淚水,他這個人就是程櫟申,他手裏拿著手術刀,向著女人的肚子割了下去,從女人的肚子裏拿出了所有內髒,並且挖去了女人的雙眼,這時候我才知道,這女人不是程泓,而是程泓的母親。
這三十多張照片十分詳細的記錄了程櫟申的惡行,對自己的妻子能下這樣的毒手,簡直是喪心病狂的惡魔。
不過我心裏又有些疑惑,根據程泓的話,程櫟申應該是對老婆很疼愛才對,就算老婆重病也依然不離不棄,可為什麼會突然對老婆下毒手,而且用這樣喪心病狂的手段,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手裏拿著照片,看來程泓說的秘密就是他父親殺母親的真相,在程泓看來這或許就是最重要的東西,可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答案,程櫟申會這樣做,其中肯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那個摔倒的老婆婆,她曾經和我說過,程櫟申殺了老婆孩子,她應該是知道真相的。
我看了看天已經亮了,我有些擔心程泓,立刻就趕到了程家,紅色的大門緊閉,我從門縫向裏看去,可這大門有單槽,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突然大門裏傳來了腳步聲,隨後大門被打開了,宋乾竟然走了出來,“秦陵,你怎麼在這裏?”
“我是來看程泓的。”我不知道宋乾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確定宋乾知不知道程泓是個鬼。
宋乾上下打量著我,隨後歎息了一口氣:“沒想到你還和程泓是朋友,這孩子命苦,父母都死了,剩下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現在生了重病,你能來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程泓生病了?”我皺著眉頭,一個鬼怎麼能生病,難道是剛才和那些僵屍打鬥受傷了?
宋乾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裏麵,“程泓發燒昏迷了,醫生說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數,你去看看她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屋子裏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分貝是主治醫生和護士,程泓打著點滴,臉色有些蒼白,我問了下情況和宋乾說的差不多,摸了摸程泓的手,她的手有點涼,可還是正常人的體溫,在陽光下依然有影子,根本看不出是個鬼。
“該換液了。”我看到輸液瓶裏的藥水已經沒有多少了,立刻提醒旁邊的護士,那護士的動作很快,可伸出的手卻顯得格外纖細,蒼白中帶著青色的血管,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應該有的手,這手讓我想起了那隻蒼白的斷手。
我這時候也注意到,那個醫生自從我進來,就一直看著手裏的病曆,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話,帶著眼鏡的眼睛顯得有些呆板,變色鏡片映出紅色的光彩,最主要的是,不管是那醫生還是護士,他們的白大褂都把領口拉的很高,整個脖子都被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