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看著李瀟炎,有的人眼睛裏已經有些濕潤了。
李瀟炎抬頭看著周圍的人,含淚的眼睛卻帶著笑容,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夥子說道:
“劉乘,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母親也是死在獸人手裏的吧?”
“沒錯,我母親收集食物的小隊遭到了獸人的襲擊,一隊人全都死了,我母親也被殺了。”劉乘流著眼淚,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李瀟炎微微點頭,然後又把視線放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廖寧,你兄弟也是死在獸人手裏的吧?”
廖寧咬著牙說道:“我弟弟才十三,因為貪玩跑了出去,可結果卻被周圍的獸人發現,活活的給烤吃了啊。”
廖寧說完就是一聲痛苦的大叫,讓在場的人心裏都猛地顫了一下。
李瀟炎的視線環視著,可每看到一個人,那個人就不由的低下了頭,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和獸人有仇,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哪一個活下來的人不是踩在死去者的枯骨上苟延殘喘,李瀟炎掃視了一圈平靜的說道:“不管如何,我是一定會和堡主一起去的,哪怕是死,我也要為我的父母報仇,為我的大哥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廖寧也咬牙走了上來:“副堡主,我和你一起去,我想給我兄弟報仇。”
劉乘也走了上來,“我也去。”
李瀟炎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周圍的人突然大聲說道:“多少年了,一代代堡主都隻是龜縮在城堡裏,都想著如何躲避獸人的襲擊,可結果呢,我們的家人兄弟朋友,還是一個個的被殺掉被吃掉,我們始終活在獸人的陰影裏,看著家人死去暗自傷心,可是卻不敢出去,看到兄弟被吃掉,卻不能去救,看到朋友被殺,隻能暗歎對方運氣差,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這樣算什麼,我們還是人嗎?”
還是人嗎?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或許在每個人的心裏,人這個字是最後的驕傲了,至少和獸人相比,我們還是人啊。
“不,我們現在不是人了,”李瀟炎冷笑著說道:“現在的我們,不過是獸人圈養的肉食。”
隔著火鏡,我仿佛聽到了自尊心破碎的聲音,李瀟炎用赤裸裸的語言,擊碎了在場所有人最後的那一點驕傲,同時也揭開了人們最後的一點遮醜布,讓殘酷的現實展現在這些自我麻痹的人眼前。
失去了鬥誌和血性,不敢反抗的人,那就不再是人了,它隻是一具行走的肉塊,隻是獸人眼中的肉食,僅此而已。
“原來的堡主,都是把火行染血石放在城堡,然後躲在裏麵作威作福,他們從沒有想過出去,更沒想過為死去的人報仇,而現在的堡主沒有這樣做,她想要去滅掉獸人,去殺掉我們的仇敵,我知道這可能會失敗,可能會讓我們送命,可你們想過沒有,讓我們送命對堡主有什麼好處?”
一時間所有人都無言以對了,開始還在指責百裏血魅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李瀟炎繼續說道:“堡主是個女人,可堡主卻知道做人需要勇氣需要尊嚴,作為堡主她本該是最安逸舒適的人,可她現在卻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領著我們去戰鬥,難道你們連女人都不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