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陽背著鄭雪影在南極冰原一路疾行,沒多久便迷路了。而且鄭雪影也是路癡一個,她先前跟著張懷和水柔姬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現在和王曉陽一起在冰原中轉圈兒,不由得焦急起來。她飛劍的損傷必須盡快返回宗門的金劍池才能才能修複完好,要是回去遲了就會變成殘劍了。
金劍門的弟子神劍合一,一旦飛劍變成了殘劍,隻能是毀劍重修的下場。重修飛劍不說修為成倍的倒退,再次祭煉的飛劍和元神還不一定契合好。畢竟元神之中還有前一把飛劍烙印。金劍門中毀劍重修的前輩都混的不好,大部分都成為宗門的邊緣人。心高氣傲的鄭雪影可不想步入他們的後塵。
“你就放出神識,朝一個方向感應!總會找到什麼參照物的?這樣再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的排除總比橫衝直撞要好吧!”當王曉陽再次停下來判別方向的時候,鄭雪影忍不住小聲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她這個法子雖然比較笨,比較慢。但是還有一定幾率成功的。
“嗯,這樣也好!”王曉陽何嚐不知道這樣的法子,隻是他急於衝出南極去天山山脈看看被震出的玉礦,不想用這個呆板的辦法罷了。可如今他轉了幾圈,腦子都轉暈了,實在是找不到方向,不采用這個笨辦法隻怕是不行了。於是他想了一會兒便拿出從連建峰哪裏奪到的銀色小劍,在冰麵上一截一截的畫直線,然後背著鄭雪影順著這條直線一直朝前疾行。同時放開自己的神識,筆直的超前探去。這樣一直走了幾天,終於來到了一處邊緣。可對麵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冰水交融的海麵看的鄭雪影幾乎要哭起來。這明顯不是來時的道路。她的元神這些日子逐漸萎靡,飛劍失去了元神的滋養也在斷裂口哪裏出現了一絲絲裂痕。要不了幾天,她的飛劍真的就會殘了。想到殘劍的後果,鄭雪影圓圓的眼眶中不禁噙滿了淚水,想她從小到大從未哭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品嚐到這種心酸的感覺。
“大不了我們重新再走一遍了,你哭什麼嘛?”王曉陽心中更鬱悶,堂堂一個大男人在女孩子麵前一點辦法也沒有;真是丟人丟大了。
“恐怕來不及了!”鄭雪影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透明的眼珠子牽線往外湧出,剛出眼眶便被凍成了晶瑩的冰珠,叮叮的撒在冰麵之上,聲音清脆悅耳,仿若水晶珠兒一般。
“什麼來不及了,大不了我們去別的門派偷些玉晶來!你哭什麼嘛?”王曉陽以為鄭雪影說的是那玉礦的事情,怕回去晚了玉礦被人搶光了。反正那些玉晶他是誌在必得,怎麼也要弄一些來,到時候給幾個鄭雪影便是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大了肚子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鄭雪影沒有理會王曉陽,她哭了一會兒便暗自琢磨,怎麼毀劍重修才不能造成前輩們那樣的後果。她雖說是一個女孩子,性子卻是暴烈要強,哪怕是重修飛劍,她也要做的比別人出色。王曉陽見鄭雪影不說話,也覺得無趣。他開始暗自控製著神識朝四處搜索,這次他稍微改變了一下方式,幹脆將元神也放出體外來。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當王曉陽的元神浮現在冰原的上空,神識的感應範圍和速度一下擴大了數倍。一種奇妙的體驗從他心頭湧起,隨著神識的延伸,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參天巨人,眨眼之間便看過千百裏。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鮮豔的紅旗。國旗?難道那裏是國家的南極考察站?隻要到了南極考察站還怕找不到回去的路?王曉陽心中一喜,元神收回體內,他轉身對鄭雪影道:“我找到路了,很快我們便可以回去了。”
“什麼?”鄭雪影有些茫然,剛才她全部心思都放在毀劍重修上,並沒有聽清楚王曉陽的話。
“我找到了回去的路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天山山脈看玉晶礦藏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弄到幾塊呢?”王曉陽樂嗬嗬的道,滿臉抑製不住的興奮。
“哼,就你這樣的修為還想混那趟渾水?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這玉礦我看定然是幾大門派聯手霸占,然後再按照實力比拚劃分礦石。你這樣連金丹都沒有結成的小蝦米隻怕是沒分了。我……”說到這裏,鄭雪影不覺有些黯然,要是以往她肯定能分到一點好處。現在麼就不好說了,作為一個毀劍重修的人在金劍門是不受重視的。
“嘿嘿,我才不要靠師門呢?我自己難道不會想辦法麼?”說著王曉陽心中暗道:“那個狗屁的雷宵宗,老子除了打著這個名頭嚇唬別人幾次之外,根本就半點好處沒撈著。與其靠師門,還不如自己動手!”“你有什麼法子?”鄭雪影眼神一亮,要真的能夠弄到玉晶,說不定她的飛劍能夠修補完好;就不用毀劍重修了。
“山人自有妙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王曉陽這時候倒是賣起官子來了,直氣的鄭雪影重重啐了他一口。同時心中打定主意,你不說是吧,本姑娘就一直跟著你,隻要你動手我就一定要要幾塊來,難道本姑奶奶的豆腐就那麼好吃麼?心思活絡之後,鄭雪影心情不覺變得好起來。不再是剛才那副傷心欲絕的苦悶模樣了。
王曉陽心中哪有什麼辦法,他這樣說隻不過是為了在鄭雪影麵前找回麵子罷了,剛才他在冰原上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衝撞實在太丟男人的顏麵了。於是他們兩人各懷心思,默默不語的朝那紅旗飄展的方向疾奔而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才看到那紅旗的真容。鄭雪影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奇怪,剛才一路疾行少說也有近千公裏了吧;這麼遠的距離王曉陽是怎麼感應到的?難道說他早就知道這個地點,故意帶自己走錯路?一時之間鄭雪影心中泛起重重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