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話間,絲絲細雨已變作傾盆大雨潑了下來。大概是因為陸慶剛才的說辭,紫衣隨手一揚,一個華蓋就出現在三人頭上,那華蓋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已經變作直徑丈餘的大小,同時在下麵自動生成一層防護結界將幾人罩在其中。這才讓陸慶少了風吹雨淋之苦。堯離則不知道使了個什麼小法術,將陸慶身上濕了一半的衣服瞬間風幹了。

看堯離如此照顧陸慶,紫衣歪著頭將兩個人輪流打量了一番,指著堯離對陸慶說道:“他是啞巴嗎?這麼多天來,他都不曾說過話哩。不過,他挺照顧你的。”

平時很少理會別人的堯離,這會兒卻毫不猶豫的給了紫衣一個不屑的眼光,正巧紫衣看了他一眼,倒是把紫衣自己弄了個滿臉通紅。陸慶沒注意堯離的的白眼,就看見紫衣說完話就不作聲了,而且雙頰泛紅,便解釋道:“紫衣姐姐,這位是我的兄弟了。我這兄弟從小就是同我一起長大的,這麼多年了,總是他在照顧我。”隻是紫衣為什麼臉紅,陸慶不由想,難不成是因為堯離的緣故?

也不知道為什麼,紫衣被堯離那一瞪,弄的興致全無,也不理會陸慶的回話,徑自站起身來,走到一側,專注的看著外麵的大海和大雨。

陸慶坐在那裏,不明就裏,看紫衣突然安靜了,隻能疑惑的看下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堯離。

風暴越來越大了,蝦背上卻正是一個小小的避風港。三個人都默默的不作聲,看著那天空越來越暗,還有不時衝到麵前的幾丈高的海浪。大蝦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畢竟風浪太大,破浪前行並不是蝦所擅長的。眼見奇蝦的速度越來越慢,模樣越來越吃力,紫衣有些於心不忍,便讓那大蝦自己離去,還是自己帶著陸慶飛入了雲層中。

雲層中又是一番景象,底下那種陰沉沉的感覺還是有,不過卻又有些不同。在海麵上的時候,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的是疾風驟雨,外加壓下來的雲層。可是到了高空的雲層中,暴風驟雨式沒有了,可是厚厚的雲層在腳下,不斷的摩擦,一道道閃電撕裂著黑壓壓的天。同樣給人一種陰沉沉的壓迫感。

紫衣對天象已經失去了研究的興致,隻管全速前行。

這場海上的暴風雨持續了一整晚才停止,陸慶也不知道自己和紫衣到底行了多少路了,隻是由衷的感歎這海麵也太大了,更沒想到,這暴風雨一次性覆蓋的麵積竟然能如此之寬廣。

接下來的幾天裏,紫衣一直有些沉默,陸慶不明所以,倒是問了幾次,可紫衣卻隻說是這雨下的人心情不好。陸慶也想不出來會有什麼理由讓這個性子熱鬧的姑娘變的如此沉默。

問多幾次後,紫衣便嫌陸慶煩,陸慶便隻好也學著紫衣的樣子安靜的自己沉默。

無憂城很快就到了。紫衣帶著陸慶落在地麵上的時候,陸慶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從上麵看下來的時候,明明就沒有什麼島嶼。似乎上一刻還是廣袤無垠的海麵,下一刻就撞進了一座島嶼上。陸慶猜想著無憂城外麵應該不止設了結界,更是設下了陣法將這座城從海麵上變得消失了。

落下的地方倒是在海邊,還能看見海,是這海相比這些日子裏見到的海要溫柔多了。偶爾有潔白的浪花拍過來,也隻不過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沙灘罷了,那種幾丈高的浪頭是絕對沒有機會見到的。

藍天白雲,又有輕拂的微風,看著倒是一副很愜意的樣。陸慶落地的第一感覺便是心情好了許多,不過也許是因為無憂城這個名字已經被神化了,所以帶來這種正麵的暗示效果也說不定。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看著能讓人心裏舒暢,確實算得是個好地方。

海邊便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有一條大道直通其中。紫衣卻沒有帶著陸慶便向裏走去,同時解釋道:“這外麵大部分地方都是普通妖族住的地方,一般都無人飛行的,我們也無需破例,直接走著去吧。”

陸慶哪裏能夠有什麼異議,隻是這一走,就足足走了大半天,當然這大半天的時間裏都是堯離背著陸慶的。而且,紫衣也沒有帶著陸慶和堯離從森林的大道中走進去,而是直接順著海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近了一座石山的時候,紫衣才停了下來。

這石山並不算高,靠近海水的地方,能看見海水不斷的拍打過來,衝刷著一塊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