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有送入人界的妖族,在臨行前長老們都會送他們一顆特製的藥丸,就是解除這個麻煩用的。但是這藥呢,也不是徹底有效的,還需要輔佐人界的一味藥草才能真正的解除這些影響。那藥丸,在紫衣他們來之前,長老們自然是給了他們的。隻不過,一直在老鬼身上;到了之後,又因為陸慶一直忙於諸多事務,一時之間也不曾服下。等陸慶帶著堯離自個兒去找他那師兄們的時候,老鬼才得了空,準備去尋那味藥材。不料,老鬼才走,綱鱷就出現了反應。這也算不巧的很。

紫衣也不好同別人解釋,得了訊的黃老頭哪裏知道這些,還以為大事不妙,所以隻能將陸慶叫來看看。

不過,如今老鬼已經采了那藥草過來,溶入水囊中,用來佐藥。

綱鱷服下那藥,果然很快就醒來過來,看見自己變回原形,還是徹徹底底的原形,不由大窘。連忙又變作小孩兒,隻是臉色仍舊羞的通紅,特別是對著陸慶的時候,根本是話都說不出來了。

陸慶打趣他,“當初聽你說叫綱鱷,臉色又疙疙瘩瘩的,還以為你是條鱷魚呢,沒想到,竟然是個蛤蟆!!”

綱鱷大怒:“蛤蟆怎麼了,不就是難看一點麼。哼,我們妖族,哪裏有以好看論成敗的。”

陸慶心中好笑,這話說的,這小家夥,明明是自己介意的不得了。倒是自己,竟然這麼多年都不曾得知這個家夥竟然是個蛤蟆精。小萱對陸慶使個眼色。陸慶才忍住笑,安慰綱鱷道:“好了好了,人家小萱不嫌棄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在這裏瞎琢磨什麼呢。”

綱鱷轉過頭怯怯的看看小萱,果然沒什麼異色,這才放下心來,隻是多少有些別扭,攥著小萱的袖子吃吃道:“小,小,小萱……”

小萱噗哧一笑,綱鱷終究放下心來。紫衣同老鬼看得好笑,這兩個小家夥一番小兒女的作態,著實好玩的很。

紫衣卻又笑道:“說到鱷魚一族,也有不少修行有成的。我當年就認識一個的,不過那還是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隻是個狐族的小丫頭呢,每日裏同姐妹們玩耍打鬧而已。狐祖有回帶個朋友回狐族住過一段時間,就是個鱷魚精。那家夥地位身份雖高,卻不是個好人,總是欺負我們這些狐族的小姑娘。到了後來,我就跟了狐祖去了,又一直在狐祖身邊修行,也沒回過狐族,後來呢也不曾再見過他。不過料想來,那人身份地位不凡,定是同魔族的鬥爭去了,而且極有可能已經隕滅了,不然,不可能就此蹤跡全無了。”

說完,紫衣又是一笑,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鬼。以前沒想起來的時候倒不覺得,如今想起來,這一說,當年的那家夥他能夠眼前這人,倒是有些感覺相似的地方。

老鬼假作不知,在那裝模作樣的檢查綱鱷的身體情況。陸慶卻是心中一動,紫衣說的這人,難道真的就是老鬼?當初自己問老鬼綱鱷是不是鱷魚的時候,老鬼當時那充滿深意的回答;後來又是老鬼自己說,這綱鱷也算同他有些機緣,所以便托了陸慶口授綱鱷一些功法,還說他們雖然不是同族,所修功法卻是差不多也算同源。隻是,這鱷魚同蛤蟆,似乎隔的甚遠啊。

老鬼避開了紫衣的目光,卻是看見陸慶那略有所指的目光,隻是對他眨眨眼,做個鬼臉,自然依舊不肯讓紫衣瞧見了。陸慶心下倒是明了了,這紫衣說的鱷魚一族,八成就是老鬼這家夥了。從前還總是不肯告訴自己,他的原身是什麼來著,竟然是隻鱷魚。這老祖宗給他重新找的身體是橫公魚,雖然不算同族,卻多少也算有些淵源了。難怪他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當來。

隻是,剛才聽紫衣的說法,雖然說那鱷魚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沒有多少責怪之意,怎麼聽都隻是戲謔之語。看來,這紫衣對那鱷魚,倒沒什麼記恨。

陸慶有心逗老鬼,故意同紫衣說道:“紫衣姐姐,那鱷魚肯定生的不夠風流倜儻吧……也是,鱷魚麼,疙疙瘩瘩……”

紫衣聽得一笑,老鬼的臉色也一變,綱鱷更是臉色通紅。陸慶這話說的,豈不是說鱷魚同蛤蟆都是難看的。也確實,在陸慶眼中,這兩貨,豈止是不好看,還都是屬於真正難看的。當然,也不能真這麼說,陸慶卻故意不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