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一聲大哭,引來店內的老板、夥計以及顧客紛紛側目,梁勉心裏暗暗叫苦。生怕她說,“你這麼晚才來救我”之類的話,那時候自己的計劃不久全被打亂?叫苦的不止梁勉,還有身邊二人。和小女孩一起綁的小男孩為什麼會到這裏來?那麼老陳的小弟呢?是不是也在附近?他們絕對回避這個小男孩把小弟給料理了的可能!而且它不是說這迷藥的效力有幾天的麼?這才過了一天,怎麼兩個孩子都醒了?孩子們這一醒,隨便一求助,他們兩個豈不完蛋?一時間,震驚堵在心裏,疑問卡在喉間,恐懼也在悄然滋生!
然而,世事就是那麼奇妙!我們來聽聽紫煙哭述的內容:
“死九哥,臭九哥!你要我聽你的話,不睜眼不說話,我都聽了!然後我真的乖乖睡了!沒想到你卻自己跑掉了!你知不知道,我連昨天的晚飯都沒吃呢!差點就餓死我了!而且一到天亮我的肚子總是‘咕咕’地叫,難受死了!哼!你算什麼哥哥啊!死梁勉!臭梁勉!再也不叫你哥哥啦!”
紫煙正值換牙,口齒大受影響。盡管如此,望過來的眾人們還是隱約明白了點,估計是做哥哥的把妹子給忽悠了,害得她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隻是兩兄妹的吵嘴,就這麼點小到芝麻事,怎能引起人家的興趣?
梁勉被紫煙罵了一通,心裏著實委屈,見麵前二人一言不發,呆望著自己,喝道:“聽見沒有?紫煙妹子餓啦!還不弄點吃的來?”
二人手足無措之際,店裏的老板卻屁顛顛跑過來了,竟然以為梁勉叫的是他。梁勉見他跑過來,驚異之餘也不廢話,叫他領著還在抽泣的紫煙去了。接下來,便是辦正事的時候了。
“兩位一定感覺很震驚。”梁勉慢條斯理道,“從你們昨天傍晚用的迷藥來看,想必和某個不是人的東西接觸過了。不妨告訴你們,別看我年紀小得荒唐,我可是正宗的修道之士,就你們兩個,我一個,不!半個指頭都能戳死你們!”
尖腦袋此時正客串著結巴一角,道:“你你你你你……”
“我現在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梁勉繼續道,“不管是不是逼不得已的,我也不再追究你們的綁架一事。你們要贖的罪,你那個小弟已經替了。我隻要你們帶我去見見它!”
盡管這件事有著說不出的詭異,誰見過一個上小學一年級的小孩子跟你說,其實我是個修道人士?誰又見過這麼小的孩子說話的口吻成熟得嚇死人?即便如此,老陳的心緒算是平和下來了。老陳怎麼說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而且自從見過它以後,這心理承受能力已經突破了以前的極限,達到了另一個新的境界。他信了!就憑這小孩能因為那綠色的粉末從而辨認出它不是人;就憑他能解了那迷藥;就憑他能從自己最能打的小弟手中脫身,還一路跟到這裏來。這僅僅隻是信了,至於梁勉所開出的條件,他卻猶豫了!然而梁勉接下來的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我看二位周身青氣深重,麵頰浮腫,看來水毒種下已久,再有十日不解,恐怕就要全身潰爛而死。”梁勉道,“如果二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們解了這水毒。”
他豁出去了!老陳從來就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也不去考慮將性命寄托在這個小孩子身上到底靠不靠譜。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也容不得他有片刻猶豫。萬一他帶著女孩回家去了,自己這條命不就這麼完了?而且還死得那麼難看!此時不搏何時搏?老陳用力將木桌一拍,筷簍都跟著跳了起來,隻見他咬咬牙,渾聲道:“幹了!”
“好。”梁勉話鋒一轉,笑道,“聽說這個地方的小吃不錯,請我嚐嚐如何?”
尖腦袋在一旁聽得真切,哪能怠慢了這位能夠解救自己水毒的大恩人?忙大聲道:“老板,上一份三合湯,三份酸漿麵。小姑娘想吃什麼都給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