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笑嘻嘻的紫煙看了這景象再也笑不出來了,濃厚的血腥味奔襲而來,她隻覺肚子裏在翻江倒海,原本強烈的進食欲望徹底被惡心蕩空,跑到一旁大嘔特嘔。
相對紫煙來說,這種事情,陳沈二人也是司空見慣,即便如此,看到如此場景,也免不了驚心。心裏還升起一絲欽佩,這人受這麼嚴重的傷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痛苦之色,實在是硬氣!
最痛苦的便是梁勉了,他其實和紫煙的反應是一樣的,他又何曾見過這樣的情形?但他心裏十分清楚,此刻身為這裏最有實力的人,怎麼說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麵跑去和那個普通小女孩一起去嘔吐吧?他強行壓下反胃的異狀,深呼吸幾口,麵色凝重地問道:“不知這位前輩為何物所傷?”
那人掃了麵前幾人一眼,目光停留在陳沈二人身上,道:“這兩位估計知道。”
老陳明白他的言語所指,但心裏又覺得不對,道:“不對啊。盡管它給我們下了毒,不過我記得它不會傷人的。而且這毒也不能完全怪它,是我們自己不小心罷了。”
“不是它不會傷人。”那人一臉嘲弄,卻是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老陳,道,“對你們普通人,它自然是不會出手,但是對修道之士,它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
“哦?”梁勉奇道,“這是為何?”
那人翻了個身,動了傷口,輕輕呻吟一聲,臉上痛苦的神色稍縱即逝。梁勉見狀,忙為他渡了點靈力,減緩了其血流速度,漸漸將其止住。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即投來古怪的目光,道:“你要是明白它的來曆,就知道為何了。”
梁勉問道:“這麼說來它還有很大的來頭了?”
“是啊。”那個隻是應了,再也沒有言語。
梁勉卻是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就憑方才的那吼聲來看,身受重傷的普通修道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恐怕這人是修真界的佼佼者。那麼能將如此人物重傷的妖物,又豈非等閑之輩?梁勉前世做了三十年的井底之蛙,沒想到這一世又做了六年!如此冒冒失失地跑過來,是自己太過自信了!若不是在這裏碰到這人,一個不小心,四條人命就這麼斷送了!那梁周兩家的人豈不是要哭得死去活來的!自己的爺爺、父母,還有紫煙家的,說起來就是自己害了他們!那豈不是罪孽深重?要是那天救下紫煙直接回家就好了,不用來理會這個什麼勞什子妖物!嗯?既然這個人是法力高強之人,那麼他受這麼重的傷,沒道理裏麵那個怪物不會分毫無損吧?那如果是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我再進去,肯定能收了那妖物!再逼他為這兩個普通人解了身上那水毒,自己就能帶上紫煙回家了!不行!這人說那個妖物有大來頭!萬一它真的一根汗毛都沒掉,那我不是虧大了?各種糾結湧上來,剪不斷理還亂,一時間,難以抉擇。
他本以為這人會結過自己的話,然後為自己講那個妖物的來曆,可沒想到他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涉世不深的他又豈會明白對方這般的含義?他問道:“那就請前輩說說,這妖物到底是何來曆。”
“講給你聽也不是不可以。”那人見梁勉也才不到十歲的模樣,又豈會明白自己暗指的是什麼?也不再拐彎抹角,索性道,“你得拿點什麼東西交換吧。”
“那我就拿點誠意出來。”梁勉聰慧靈光,一經點醒,便道,“我能醫你的傷勢。”
“果然!”那人笑道,“我一見你出手就知道你有辦法!我自己的法力和藥物無論如何都止不住這傷口的血流,你隻是渡了點真元過來,便將血流止住。我就想,你一定有辦法救我。”
梁勉心裏暗笑,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的力量並不是你們普通修真者所修習的真元力!他一甩衣袖,拿出兩顆似龍眼大小的丹藥,慷慨道,“反正這些東西就是拿來救人的,我就不吝嗇了!”
若是老周在此,估計又得發一次瘋!沒錯,這正是化生再造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