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一幹人等無語的莫過於這個老妖怪竟然和他們玩起文字遊戲來,看來傳言非虛,這個老怪物果然性格怪異之極。
梁勉僅在片刻之間領悟淩薇所說的方法,若是沒有同樣思維靈敏的寧兒存在,就好像兩人早已心有靈犀一般。
梁勉的做法其實很簡單,考慮到寧兒分享出來的消息使得眾人心裏不由得生出些許擔憂,這便是所謂的“掛礙”。再加上自己的手此時無法伸到牆另一邊的淩薇那裏,便隻好對這邊的兩人一妖用上暫時消除片刻記憶的奇霧。
如此一來,隻要淩薇停留在原地,前行之人的心中暫時沒有掛礙,理論上來說,便不會受阻。
然而事實真的這般如願麼?
兩人一妖與淩薇暫別之後,心中沒有了先前靈蛇和寧兒對他們所灌輸有關妖族兩個罪犯的記憶,一路腳底生風,步若流星。
果然如淩薇和寧兒所說,在他們前行了不到十間石室之後,赫然出現了掛在左右的兩個洞口。梁勉扭頭咧嘴一笑,一股腦便鑽了進去。
一間間走過,入眼仍是規模差不多,布置無所迥異的石室,梁勉一路掠過,看得有些心煩。他倒是有些佩服這掏空山腹的設計者和科研人員,如此單調類似的眾多毫無生氣的玻璃房間看得久了定然頭暈眼花,真不知道他們要是真的在這裏搞成了,該如何克製因精神枯竭眼界受限而枯燥狂亂事件的突發?
“現在應該是處在‘十字’裏的橫向,嗯!隻要再次遇到之前那樣的雙洞口,就能步入和淩薇一樣的縱‘十字’裏麵,然後……”梁勉在心裏盤算著,臉上笑意更甚。
寧兒見狀,一瞅身旁苦逼的熊震,不由分說便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記,嗔道:“你看看人家!為什麼他去找情人的時候笑吟吟的,情人主動來找你,你卻不情不願的!”
熊震明知寧兒所知,隻是強忍著胳膊上針刺般的劇痛,咬牙切齒間在心裏暗道,你怎能算在人的範疇……
但見他苦笑一聲,抬眼望向那塊光滑的石壁。
淩薇囑咐過,牆上所留下的字絕不能忽略!
“前路不通!?”熊震指著牆上簡單了了的四個字,失聲念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梁勉抓了抓頭皮。
“一定有古怪!”寧兒道,“我們之前找過那麼多石室了,上麵出現的全部是些沒用的問候語,偏偏這裏就有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如果這四個字是真的話……”梁勉思量道,“那麼這個洞口要麼應該被堵上了,要麼就是某個‘十字’的盡頭。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可能。”
“那如果這句話是假的呢?”熊震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對它置之不理,直接自己過去看個究竟?”
“你的意思呢?”梁勉看向寧兒,以示征詢。
“我信!”寧兒道,“以我對老怪物的了解,他從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如果你們認為他在此刻字隻是為了捉弄你們,那你們就他小瞧他了。”
本以為忘掉某些令人心憂的事會使前往淩薇那裏的路變得更加堅實一些,卻不曾想到這才隻是到了第一個小目標之後就又出現了難題。此時的他們究竟是進,還是不進呢?
現在決定是否前進的,竟然是出於對老妖怪的信任!這得有多麼的坑爹?!
一個從未見過甚至不是人的古怪生物,僅憑另一個見麵不足兩個小時異類的一麵之詞,你能相信?任誰都不能相信!
而且信與不信似乎有所顛倒,此時的情況居然是信者停,不信者行!
卻是在腦中無比混沌的情況之下,憑空牽引出一道清明的氣息。
“師弟,你想不通了麼?”
“的確。這妖物所做的好多事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各種問題加起來,著實令我頭疼!”
“出於一個修真者,你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妖精麼?”
“自然不會!”
“如果你不信,而且這又是救淩薇的唯一一條路,你會怎麼做呢?”
“我,我會……”梁勉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叫道,“他……”
“他?他怎麼?”見梁勉麵色有異,熊震脫口而問。
“他!東島幽冥君!”梁勉道,“他留下這四個字的目的是為了引我們過去,而且是一定得過去!”
“可不能這麼說,師弟,如果你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話,那麼你就錯了。”
“怎麼說?”
“他可以算到淩薇來這裏之後會在短時間掌握結構;也能算到你會找到這裏來,甚至帶上熊震;同樣也能算到你能從靈蛇口中得知淩薇的所在;更能算到你們會跑到這山腹之中;而且能算到你們會在某個牆壁之隔下取得聯係……即使這樣,事情仍然有某個點出乎他的意料!”
“某個點?”梁勉皺了眉頭,已然被雪蓮理清的思緒再次出現短暫的混亂,卻在不經意的一個扭頭間,瞥到了正在熊震身邊耳語連連的寧兒。
“是寧兒!”梁勉豁然開朗,在心裏叫道,“他唯一沒有算到的是寧兒!他沒想到寧兒會在這個時候對熊震一見鍾情!沒有想到寧兒會將山腹裏麵的設計要點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