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看過周圍的人啊!可怎麼你沒發現呢?”
“發現什麼?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
“那當然啦!”熊震大致了解寧兒獵奇的心理,不知不覺就將她代入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細節上,而後者似乎也十分配合地來了興致。
“那好,你倒是說說,究竟哪裏不同?”
“你先去別人的答題卡上看看,對,就是那張左邊塗的黑糊糊的那張紙上,記清楚他們所塗抹的位置,然後再來回來看我的。”
於是寧兒便傻乎乎地將細微的意念放到了熊震意向所指的那一人的麵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以她超凡入聖的記憶力盡數刻在心裏,然後折返回來,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到熊震的答題卡上,立時驚道:“不對呀!為什麼你塗抹的位置和別人的不一樣呢?”
“哦?不一樣?”熊震竭力控製自己幾欲眉開眼笑的表情,故作淡定問道,“那你說說,哪裏不一樣呢?”
附於熊震手臂上的寧兒多少知道點他的意識,盡管她並不懂什麼叫“作弊”,什麼叫“刷分神器”。但就熊震極其簡單的思潮看來,其意願應該是要把方才自己記下的東西轉移到他的紙上。
寧兒二話不說,隻是調皮一笑,頓時沒了聲音。
熊震這邊立馬就納悶了,寧兒這是唱哪一出呢?正思索這,驀地隻覺左臂沒來由地滾燙如火,像是要爆裂開來一般。隻是那一個轉瞬間的灼熱產生的麻木痛感,使得熊震在好不知情的狀況下,失去了對左臂的一切控製和感覺。
然後,如果在場的考生或是監考老師一直注意著熊震這裏,必然會一時間變成那丈二的和尚!
為啥這家夥考著考著,忽然就變成左撇子了?
然而不湊巧的是,考生一個個都埋著頭,或奮筆疾書,或遊園垂涎。兩名監考老師雖然一前一後把守著考室兩個出口,但其雙眼卻是一直緊緊盯著那長亮的手機屏幕。
自數學考試開始,熊震在得到了寧兒逆天的幫助之後,各種無腦操作使得他猶如平步青雲,常年在交卷時刻並不那麼心順的他竟也開口笑了。不僅如此,淩薇還發現,這家夥即使臉上的氣色青氣轉濃,變得越來越駭人,卻仍嘻嘻哈哈地毫不在意……
英語考試一結束,梁勉的考室門前就迎來了三個人。
他們分別是熊震,紫煙,還有……老趙。
熊震的到來其實並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好似他這個當事人並不清楚事態的嚴重性一樣。而是在寧兒百般催逐之下,才出於無奈推掉幾個朋友的聚會跑來找梁勉。當然,還有一個令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紫煙的到來沒話說了,這一對平時不是你等我就是我等你的,無論在什麼人眼裏,都顯得再正常不過。
那麼本該盼過來的淩薇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這位一直對他有著特殊照顧的趙大主任。
老趙剛準備開口要對梁勉說些什麼,卻不料這一瞥眼,就看見快速奔過來的熊震,隨即臉色一沉,靜靜地看著移步過來的他。
他和紫煙一樣,並不知道淩薇有過一次被擄走的經曆。事實上,他們兩個都以為就那一次體育中考過後,梁勉和熊震淩薇再也沒有過交集。
“趙主任。”熊震出言很輕,算是少有的禮貌,“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
“哼!量你小子也不敢,還嫌上次吃癟沒吃夠呢!”老趙虎軀一抖,哼了一聲,問道,“那你跑過來幹什麼?”
“我啊!”熊震誠懇笑道,“我隻是來問個好,順便想要把之前我答應過他的是了一了,這欠人家的東西總得還吧,老這麼掛在心上,感覺也挺不好意思的。”
熊震此話一出,老趙深以為然地點頭道:“這話說的中聽!想不到上次吃過癟之後倒是學乖了點。”
一見老趙對自己的提防姿態有所鬆懈,趕緊朝梁勉遞了個兩人都懂的眼色。梁勉察覺之後,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朝身邊的紫煙附耳了幾句。
“那我們就私底下談談?”熊震見梁勉有所表示,提議道。
“好。”
二人走到走廊盡頭,熊震也不說話,十分果斷地拿出一個手機遞給他。
“幹什麼?”梁勉順手接過,一臉不解。
“打給她。她千叮萬囑過的。”
“好吧。”
梁勉握著黑亮的金屬殼低頭想了想,然後深吸一口氣,待他緩緩呼出之後,這便開始在電話薄中尋找淩薇的號碼。
彩鈴裏是一縷和淩薇有著同樣清脆悅耳嗓音的女聲,對歌曲所知甚少的梁勉自然搞不清楚這歌手是何人,這首歌為何名。隻是單單那簡短重複的幾個短句,就不知將梁勉這生性就向往美的心神帶往又一個令人馳往的絕妙境地。
“梁勉麼?我是淩薇。”
當淩薇的應答聲憑空出現在電話裏的時候,說真的,梁勉差點就糗到讓手機從掌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