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窟(1 / 2)

在永勝號海船,漆黑的底艙裏。

王麻子說:“張掌櫃剛才都和我說了,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別操心別人。”說著,王麻子換了個躺著的姿勢,不久鼾聲便響了起來。

他迷茫的四處瞅瞅,從海水中醒來後,這條神秘的海船是他唯一的記憶,這裏有許多人和許多事,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對在屍毒島上的經曆都記憶猶新,說法卻各有不同,令人生疑的部分,總結起來居然都集中在了王麻子一人身上,失蹤了的達叔仿佛隻是暫時出遊般還會回來,船上沒有一個人擔心,這本身也是個謎。

承平躺在茅草窩裏,心裏想起徐銀和八哥傳說的王麻子是一個膽小鬼,有點先入為主的認為王麻子是個軟蛋,又見問不出什麼來,過了一會兒,承平也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承平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場大火,周圍還有高樓廣閣和四處逃命的人。在夢裏,腦海裏浮現出那場大火,周圍還有高樓廣閣和四處逃命的人。

·······

半個月後,陰寒的夜晚,幹冷的海風吹拂著承平的臉。

承平留在海船上已經半月有餘,早已習慣了這種刺骨的海風,永勝號海船已到達了屍毒島附近的海域。

海生和達叔分坐兩條小木船上,達叔的船上隻有一個承平,承平賣力的劃著槳,海生的船上坐滿了二十來個船工夥計,承平瞥見徐銀也坐在那條船上。承平問達叔:“明知島上有危險為什麼還要上島?”

達叔望著前方的黑暗,掏出旱煙袋“啪噔、啪噔”的抽了起來。

承平感覺自己又討了個沒趣,海岸上空無一人,遠沒有八哥、徐銀他們說的盡是中毒的屍人。承平想起八哥和徐銀,他衝海生那條船上看去,隻見徐銀也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盯著承平,卻不見八哥,也沒見張掌櫃。可見八哥和張掌櫃呆在了永勝號上,承平這樣想。

突然,達叔回頭遞給承平一張紙,承平接過來,達叔不耐煩的說:“放在貼肉的地方,等一下要找你。”

承平將那片紙打開一看:水蛇盤旋在一根柱子上,承平疑惑的說:“找我?”正說間,達叔站起來將旱煙杆舉過頭底,還沒等承平反應過來,兩個劃槳的夥計“撲通”跳進海水,承平頓時慌神,這是要發生什麼事嗎?

承平這樣想,他隱隱約約聽見達叔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媽祖大神,賜我神力……”承平沒聽清楚後麵說的內容,達叔已將旱煙杆插進船頭的龍頭木裏。承平不知自己應該做什麼,趕緊找海生他們,誰知原本就在附近的小木舟不見了蹤影,這可把承平嚇壞了,他的雙腿發起抖。

平靜的波浪漸漸泛起漣漪,岸邊礁石上被波浪打的“嘩嘩”作響。承平正為海生的消失惶恐不安,突然,達叔大聲喊了一個字:“開!”,承平隻見海底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兩側移動,終於將小船完全淹沒。

小船沿著深淵一側的懸崖邊上隨海水往海底遊去。承平此時驚呆了,就像海底漏了個洞,海水正傾瀉而入。小木舟先搖晃了一會兒,立刻沿著浪花的浪花向深淵劃下去。令承平沒有想到的是,在平靜的海水下麵還有一個豐富多彩、波瀾壯闊的世界,

數不清的魚群和怪異無常的珊瑚以及成片狀的海草和海藻。承平的衣服原本就很潮濕,這時候被海水浸透了。承平抬起頭看見船頭上的達叔被完全裹進了海水裏。

雪白的浪花打在他並不堅強的身體上,泛黃發黑的膚色也被映襯的有了光亮。達叔的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意,承平向前移動著雙腿,雖然雙腿已經癱軟。

就在承平逐漸適應了在海水裏下沉的感覺,雙眼習慣了浪花的光亮,隻聽到“撲通!”一聲,小木船像是掉進了一片山洞,四周很漆黑,承平剛還在移動的步子停了下來。他摸索著向前伸出手去,膽怯而猶豫的向前麵的黑暗中喊:“達叔,達叔,你在嗎?”黑暗中隻有從岩壁上滴下的水珠碰到底下的水流發出的類似“噗噗!”的聲響。

承平聽到遠處仿佛有大片流水傾瀉而下的聲音,想來一定是海水湧入的洞口。承平轉念一想,那麼為什麼達叔進來的地方好像離洞口有一定距離呢?難道是達叔剛才手裏舉著的旱煙杆能控製小木船的方向?

承平想到達叔剛才一定勁在海水裏手舞足蹈的樣子。不過到這時,他實在沒有興趣去研究達叔怪異的行為,他首先本能蹲下身子摸索著四周,他將手摸進船底,一支隻剩一半的槳和一個還沒有燒幹淨的火把。承平坐在小木船上,慢慢的將槳向前麵達叔的位置伸過去,希望能夠觸碰到達叔。可是,令承平疑惑的是,麵前居然空無一物!他頓時從後背上冒出了白毛汗,繼續往前探去,果然,什麼都沒有。承平無助地喊:“達叔?達叔?”正當他六神無主之際,忽然覺得身子有節奏的晃了一下,小木船發出清脆的“咣!”的聲響,前部撞上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