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穴深處,沒有一絲浮動的風,安靜的如同墓地一般。
洞穴裏,一塊空曠的場地裏躺滿了各種姿勢的死屍,死寂中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前麵走著承平,他身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和武器。
承平疑惑的說:“敵人?哪兒來的敵人?”徐銀死死的瞪了承平一眼,說:“那大洞裏躺滿了死屍,你看不到啊!”承平笑著說:“你說的是屍毒人嗎?那些······”
徐銀搖搖頭說:“不對,另有其人,你不知道嗎?人的最大敵人其實是自己!”承平似懂非懂,徐銀說:“咱們接著走吧!”
一路走下去,承平身後跟著個帶著一雙木腿的中年人徐銀。
承平時不時回頭看看徐銀,徐銀則一臉輕鬆的跟在後麵,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崎嶇難行的洞穴石路緩慢的走著,徐銀氣喘籲籲的說:“喂,慢走,我可是殘疾人,照顧一下。”承平也感覺到身上綁著很多東西走起來很費力,這時聽徐銀說,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銀和承平擦擦汗,承平問:“你剛才說的那撥人是誰?壞人吧?!”徐銀笑了笑,說:“從剛才起,我就想問你,你先別忙著問我,你先回答我,吃了什麼東西讓你能解屍毒?”承平皺眉頭,使勁搖搖腦袋,說:“我真的不知道!已經回答你很多遍了,我中屍毒醒來後就這樣了!真沒吃什麼靈丹妙藥!”
徐銀擺擺手,使勁的說:“你騙娃兒去吧!誰信啊!”接著,徐銀躺在石頭上,懶散的說:“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別想知道是誰在洞穴裏伏擊我們,等他們出現了自然就要了你的命吧!哈哈!”承平不語。承平心裏想:究竟是誰?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船夥計服裝?難道是同行業的人嗎?
徐銀站起來望著前麵的路,伸出手擺了擺,說:“有風!”承平抬頭感覺了一下,果然,微弱卻涼爽的風從洞穴的另一邊刮過來,徐銀微笑著說:“看來,我們快到了。”
承平高興的說:“太好了。”徐銀無奈的笑了笑,說:“還不一定。”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這次徐銀走到了前麵,他敏捷地往前躍步走,承平急忙跟上,轉過一個拐角,崎嶇的石頭路忽然之間變成了磚瓦路,這令承平感到激動,仿佛磚瓦路的盡頭就是生路。
徐銀也加快了腳步,兩個人幾乎是跑到了磚瓦路的盡頭,盡頭處是一座石拱門,石拱門上寫著一行字,承平疑惑那行字上彎彎曲曲的筆畫,徐銀說:“此乃禁地,入內者盡死。”
原來這裏通過去更是危險的地方,承平的頭上驚出了冷汗,看著承平害怕的樣子,徐銀哈哈大笑起來,他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承平將海生的寶刀提到手裏,也跟在徐銀的身後走過拱門。
拱門的後麵出現了兩隻石獸,卻不像是獅子,更像是鳥、也像龍、分不清樣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繞過石獸,石獸的一邊便是一道兩麵開的石門,石門已經被打開,承平走近些,忽然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從門的那邊垂了過來,打在承平的臉上,承平嚇得大叫連忙往後麵躲過去,徐銀走近將那手臂拉過來,承平瞅見一具幾乎把皮膚砍得沒有整塊的屍體,
屍體被鮮血覆蓋,隻有臉部還能分辨出樣子,承平認出那是具中年男子的屍體,男子長的頗像中原人,令承平害怕的不是男子的樣子,而是那男子全身上下除了破碎皮膚,幾乎全部器官都漏在外麵就像展覽一樣。承平看著這些人體器官,立時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瞬間就湧到了嘴邊,被承平吐出一堆濃重的汙穢物。
“你看你這點出息!”徐銀用輕蔑的眼神瞅瞅看了承平一眼,承平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擦去嘴邊的細末,走到徐銀身邊,徐銀嘴角一撇,自顧往洞穴去。承平隻好跟在後麵,徐銀忽然間停住不前,承平走到跟前,徐銀伸手攔住承平,承平去看徐銀,徐銀神秘地說:“有鬼!”
承平剛剛才緩過來的心神一聽到這話,又如遇霹靂,頓感天昏地暗,連連後退,挨著牆角站都站不住,隻好扶著牆麵蹲著。承平眼睛裏顯出驚恐的神色,他望著四周,隻見四下裏昏暗的石壁上空無一物,還正納悶間,徐銀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承平驚嚇的樣子,捂著肚子攙扶著牆壁,慢慢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