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帶著承平來到第一層船艙,承平看到上次下來時的很多被鎖上的船艙都依次開著,裏麵飄出來很多火藥味,地上也散落著木屑和空火藥。
承平隻聽得走廊的盡頭傳來王麻子的大笑聲,海生和承平來到這間屋子,隻見一口碩大的炮筒對著船艙外蔚藍色的海水,達叔和王麻子二人像是被煤洗過一般的黝黑,卻談笑風生的倚靠在大炮旁邊的木頭樁子上。
海生一見達叔說:“張掌櫃就是內奸,他已經死了,我從他肚子裏取出了那些地圖,是他故意藏起來了。”王麻子看見承平跟在後麵,擠擠眼睛做了個鬼臉,對海生說:“沒想到啊,內奸居然是張掌櫃,哎,徐銀沒和你們一起回來?”海生搖搖頭說:“承平之前一直和他在一起,讓他說吧!”大家都看向承平,承平便將在地宮裏的遭遇都說了一遍。
大家聽完後都沉默不語,承平看到王麻子的臉顯出了疲憊,半晌搖搖頭。達叔惡狠狠的說:“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王麻子笑著說:“他要走,自然由他吧,畢竟他也沒了兩條腿,也挺對不住他的。”達叔罵道:“以後別讓老夫看到這東西!”
承平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高興,也許是因為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人,而這些人暫時沒有加害或者利用自己的想法,自己可以很安全的呆在這裏了。
承平笑了笑。
達叔對王麻子、海生說:“官軍很快就會回來,而且我敢肯定,密室中的財寶不是落入官軍的手中,一定是讓東瀛人先拿走了!”王麻子問:“東瀛人是怎麼找到去寢室的路?是誰指路了嗎?他們又沒有地圖!”
達叔意味深長說:“每艘船上都有一個繪圖的陰陽官,徐銀天生記性好,我就讓他上船來負責繪圖,這齊地宮我們花了很多地圖,徐銀早就摸熟了,不是他指的路又會是誰!”
承平也點點頭說:“東瀛人從徐銀那裏得知了去路,可·······”海生關切的說:“又怎樣?”承平說:“徐銀說自己是把東瀛人引向了死路啊!”
海生說:“他們走的哪條路?”承平說:“在三岔路口往右走,我、徐銀去取鑰匙,讓東瀛武士中了洞裏的機關,但是徐銀後麵開了密室的木箱子,一定是鑰匙一直在他的身上。”
“徐銀恨上我們了,居然將最近的捷徑讓東瀛人知道了。但是你說徐銀會投降官軍我不信,當年就是元軍水師剿滅了他家的寨子,殺了他全族的人,那時他才八歲,從此他不再和官軍的人呆在一個地方,這樣的人會向官軍出賣消息?我不信!” 達叔說。
承平吃了一驚:“原來徐銀之前是個海盜!”
王麻子笑著說:“行了,這次沒能拿到財寶,卻還是拿到了其中一把‘鑰匙’,結果來看還不錯,咱們還是見好就收啊!”達叔也點點頭,海生笑著說:“王麻子,你又怕了?”達叔和王麻子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就在大家高興的說話之際,一顆圓形炮彈落在隔壁的房間裏濺起木屑落入這間房間炸開了,大家都被這意外的爆炸聲嚇了一跳,還是王麻子有經驗,對海生大喊:“快上去,叫弟兄們做好準備。”海生說:“我不會指揮,你上去指揮,我們來開炮!”海生推開承平,對王麻子說:“這裏有我們,你把承平帶上!”
王麻子跌跌撞撞的走到承平身邊,抓住承平的領子,笑著說:“現在還怕死嗎?”承平說:“沒有感覺了。”王麻子一笑,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往甲板上跑上去。
甲板上,頓時因為炮彈的攻擊而熱鬧起來,首先是船體因為承受炮彈的撞擊而左右搖擺。其次,所有人都在尋找可以抓牢的固體,甚至有些人正試著去抓落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炮彈。
王麻子來到側船舷旁邊,舉目遠望卻看見那海平麵上出現了一艘大船正在往這邊開炮,王麻子對著主桅杆頂上大喊:“看清楚是不是官軍?”桅杆頂上一個夥計立刻喊:“不是,是東瀛鬼子的船!”
王麻子感覺不好,說:“這些家夥瘋了嗎?我們才剛去做過生意,而且表明了說是來找我們算賬的嗎?”還沒等王麻子想明白,又一顆炸彈在承平的身邊炸響,直接將甲板上炸出了一個大窟窿,承平飛出去好遠差點就掉進了海裏,承平隻感覺自己的耳朵邊上發出了“嗡”的耳鳴,撞在一邊的船舷上。
王麻子跑過來扶起承平,承平看到王麻子在動嘴說話,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這時候,達叔冒著船上滾滾濃煙跑上甲板,對王麻子說:“快,將船靠過去!”王麻子使勁的搖搖頭,指著海船駛過來的方向,說:“你瘋了嗎?對方可是五層火炮啊!若是靠上去我們會被炸成篩子的!!”達叔目露凶光說:“你個小屁娃!這裏老子說了算,立刻靠上去,東瀛人是為死在地宮裏的家夥報仇!你在這裏正好在他們的射程內,隻能等死!現在衝上去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