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外,一艘通身黝黑的海船停泊在平靜的、蔚藍的海麵上,黝黑的大炮筒對準了泉州城東郊外一麵的厚實的城牆,城牆上站立著一排整齊的士兵,忽然,士兵們隻聽見海麵上“轟!”的一聲炮響,圓形空心炮彈落入了城牆頂上,城防上十幾名士兵們被炸得向後飛到了十幾米的高空。
緊接著,猛烈的炮擊開始了,濃烈的煙塵過後,泉州城東郊外的城牆上被炸開了一個十幾米的口子。
守城將領在眾人的簇擁下衝上還未炸毀的城牆,他看見一艘黑色海船就停在泉州灣內的海麵上,守將清楚的看到那艘海船上建成了七層排炮口,此時那些大炮還在朝著城牆上開炮,而更明顯的是那船頂上飄揚著一張沒寫字的空白竹幡。
看到眼前的一切,震驚的守將嘶聲力竭對士兵們說:“快,給我找駐紮泉州的水軍校尉,讓他出船抗擊海盜!”一個士兵模樣的人惶恐的說:“新即位的皇上已將泉州水軍主力調往北平,這裏隻剩下三艘海圍子!”守將吃驚的說:“俺上任已將半年,你等為何不早點通報我。”那士兵說:“將軍恕罪,您到任未曾問過海防之事,我們便覺事情並不重大,故而未向您彙報。”
“唉!”守城將領氣憤的朝著城上的磚頭拍了一掌。忽然,一顆炮彈落在了守將身邊炸開,守將倒在地上頭上流了很多鮮血,他還不顧一切的高喊:“還擊!還擊!”
泉州守軍迅速發動反擊,將大炮來到炮台上對準空幡的海盜船,一連三五發炮彈落在海盜船旁邊的海麵上,卻連一發都沒有擊中。海盜船繼續發動威力,終於將南郊外的城牆整塊整塊的塌落下來,出現了一個三五十米的大洞。
守將正帶著人踉踉蹌蹌的衝上炮台,卻發現海上的海盜船正在調整攻擊角度,指向別處,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南郊外是一片海堤,海堤上盡是元末時留下來的老堤,若是被海盜攻擊,隻怕一發炮彈便可徹底決了口子,海水也將如潮水一般湧入泉州城,後果不堪設想。
守將的頭上包裹著濃密的白色繃帶,高聲大喊:“快,阻止海盜!”隻聽到海盜船這時候至少有十多門大炮同時開火。
守將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生了,海堤如同煮沸的開水,一陣氣泡翻滾之後,海水淹沒了海堤,越過東郊城外的破城牆,朝著泉州城中的大街小巷倒灌進去。
泉州城裏,早已亂成一鍋粥,海水所到之處,大人、小孩紛紛避讓,爭相往高處爬、往城裏跑。承平和王麻子、海生這時候從大牢裏剛剛被釋放出來,已走到了西城大街上,看到從城東那邊有人往他們那邊跑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王麻子想看到人潮的後麵發生了什麼,試了幾次都被又黑又密的攢動的人頭擋住了。
承平笑著說:“你不會是看到有野牛或者老虎跑過來了吧!”王麻子搖搖頭說:“不像,應該不是,如果是那樣,官軍呢?縣衙的人呢?一個都沒有,我懷疑是更嚴重的事情。”海生疑惑的說:“更嚴重?難道是洪水?”承平說:“泉州城會發洪水嗎?”王麻子遲疑的說:“不是?”
人潮從他們身邊湧過,王麻子伸長脖子沿著人群散開的方向張望著,漸漸的,人潮逐漸變得混亂,而王麻子也從好奇、懷疑的眼神逐漸變成了緊張而憂慮的模樣。承平也同樣緊張起來說:“發生什麼事情?!”王麻子回過頭來對承平說:“恐怕讓海生說對了!就是洪水!!”
海生急忙朝著西邊跑,邊跑邊說:“那就快跑吧!”王麻子和承平緊隨其後,海生抬頭一看隻聽見屋簷上有人高喊:“海生······”那人便是達叔,達叔站在屋簷上揮手對海生說:“上來!”
海生縱身一躍便跳上了屋簷,承平和王麻子先後爬上屋簷,承平舉目望向東邊,隻見海水已逐漸逼近西城這邊,被淹沒的城區內一片沼澤,到處是人和動物漂浮著,海水還在肆虐可早已成了強弩之末。
等海水漸漸淹沒到達叔腳下的屋簷,達叔對海生說:“你們怎麼被放出來了?還是大牢已經被淹了?”海生說:“放出來的。”達叔點點頭說:“也省了老夫去搭救你們。”
忽然,就在三人停頓觀賞海景時節,一發炮彈落在了近處。三人急忙躲開炮彈的攻擊,承平一路跟頭絆子的落入附近的海水裏,他回頭望見海麵的另一頭,一艘通體黑色的大船以很慢的速度朝這邊開過來,王麻子說:“這船的底下一定會被淹沒的屋頂絆住的,達叔,要不要上去會會這幫胡來的家夥?”